!你个洛乌鸦嘴!”“哈哈哈哈哈哈哈月饼怕鱼哈哈哈怕不是要变成典故啊。”
然而我随口一说竟然梦想成真了!(对萧某来说是噩梦成真)这水里还真的是鱼!!还是瘦骨嶙峋的食人鱼!“好好看!”我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水中鳞光闪闪照亮很久以来不曾散去的黑暗的巨鱼。“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洛钦差可以请你收回你的口水吗?不是你吃它,现在是它吃你啊喂!搞清楚!”萧月冷气急败坏还特别害怕的样子就特别可爱。“哈哈哈要吃也先吃你呀。”我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里的兰军剑。“它来一个我吃一个,来一双我吃一双,来一群我吃一锅!”
那边失去佩剑的萧月冷极力忍住不要发抖,恨恨地怒吼:“洛枝遥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当然是说着玩的啦,怎么可能真的任萧大人死在眼前呢?我轻笑两声。
“你刚才的一番话里,只有两点说对了。第一点,我确实是叫洛枝遥,可喜可贺,痴呆的您总算叫对了。”
我慢悠悠地用那兰军剑割破了皮肤。顿时涓涓血液便滴到了漆黑深冷的水中。一瞬间好似沸腾一般,无数狰狞可怖的怪鱼全都闪着荧光气势汹汹地凑了过来,疯狂地缠堵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凑过来品尝我的血。
“客官们不要着急~鱼鱼有份~~”我轻笑着说。
“洛……洛……洛!”萧月冷已经气得无法言语了,浑身都在发抖,“你在找死!你这是在找死!!快停下啊蠢货!”
“第二点,我啊,确实有毒。”我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一句淡然冷静的话语,堵得萧月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呆呆地望着我。“血含剧毒。”我叹了口气。“所以别担心,这些鱼很快就会死光了。”
“但是水也会变得有毒啊混账!水位在上升!你要毒死我么?”
“要不了那么久。等鱼死光了,我就去找你。你看这些鱼,特别傻,即使有毒也饥不择食。”
“嘿嘿,还傻傻地转圈。”当我慢慢旋转着身躯让血液滴落的位置移位时,那些闪烁着梦幻荧光的恶鱼们也随着我转圈圈。
“萧月饼,这世界上,是不是也有很多东西,是明知有毒也会傻傻地、奋不顾身地去护住去争夺的呢?”
许久我都没听到回答,于是十分奇怪地抬起眼来看了他一下。他直直地盯着我,似乎在发呆神游,怔怔的。
“喂?你不会也出现幻觉了吧?”
他恍然如梦醒,一下子转过脸去,“咳……不是。”
我从来不知道,当时的萧月冷只是看我入迷了而已。
他看见,冷寂黑暗的无边世界里,有一个白衣的清秀少年,嘴上说着刻薄讨厌的话语,却眉目淡然,看不出来丝毫笑意亦或者厌恶。青丝高绾,美似天仙。白袖微翻,赤色鲜艳的血迹蜿蜒滴落,全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那人脚下,那是闪烁不定的蓝光,还有清冷翻滚的波浪,那星光般的蓝荧还在轻缓地随那人笑着旋转,仿佛踏着微风阵阵的幽然星河。
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其实他还说对了一件事情,我很傻。很多事情我都弄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总是辜负,然而自己却不知道。
有些最后被弄懂了,可又总是太晚。
他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有的,有很多。所以人们才总是遍体鳞伤却很开心地笑着……我……比如太后娘娘,她是我永远要守护的亲人,无论她做出任何决定,无论她下达任何命令。我都认同,我都执行。即使是让我去死我也可以毫不犹豫!”
“啧啧,你真是太后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啊。”
“那又如何,我愿意做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意料之外,他还是没有生气。
“话说我没有出现幻觉啊?你为什么用‘也’字?”
“随口一说。”我淡淡道。
事实上此时我的世界正在轰塌幻灭,我的大脑和灵魂传来一阵又一阵惨烈的疼痛,是熟悉的痛感。
“喂,你觉得公主还有救吗?”
我视线逐渐朦胧,胸腔剧痛,难以呼吸,却还是强忍不适回答道:“有救没救,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我们正在为此努力,不是么?”
那些鱼终于慢慢全部挣扎着沉到了水底,看不见幽光了。
“那也是。如果太后要一个人活着,那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让她死。”
“你要游过来!??”萧月冷忽然震惊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脱下外袍,跳下那沉寂百年的古墓深池中。
“很危险,对吧?”被这寒彻骨髓的水一冻,我清醒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我还算水性不错,这水也没有什么异味(如果我的血不算数的话)我慢慢地游到了萧月冷附近,刚从水中探出头,就看见眼前是他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身上的可是毒水。”
他默然地看着我吃力地游离他,接着缓缓游远,几乎要消失在黑暗里。
十七岁的我身躯还很单薄,却不知萧月冷是个隐瞒年龄的十五岁笨蛋。他当时已经比我高了!!
“你还会回来么?”
十五岁的青年特有的半磁性却很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耳边,一圈又一圈回音。
“当然。”孤寂寒冷的地下古墓里,我大声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