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都赞成王景隆的意见,正德还在犹豫的时候,段飞顶着高高的金牛盔站了出来,向正德建议道:“皇上,微臣同意王大人的意见,等两日更多消息传来再做决定不迟。”
正德无奈只好摆摆手,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等消息吧,大家听到消息亡魂似的赶来,结果却不了了之,早知道朕就不急了,没事就散了吧。”
正德正要站起来,突然又有个小官跪在金銮殿外大声叫道:“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正德无奈只好坐下,问道:“近前奏吧。”
那人上前重新跪下,禀道:“皇上,微臣乃兵科给事中夏言,微臣认为倭患起于市舶,请皇上下旨罢福建、浙江市舶司,倭患自解。”
正德一愣,段飞心中腾地火起,郭震勃然大怒,刚退下的吏科给事中王景隆又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皇上,微臣附议!”
许多官员早已蓄势以待,见有人冲在了前头,顿时蜂拥而出,纷纷附议裁撤市舶司,重新封海禁商,有些言辞激烈的,甚至要求连广州市舶司都关掉,彻底封海禁商,打算饿死倭寇,若不闭关锁国,简直就是国将不国!
段飞在路上已经对正德详述过此次倭患会给开海政策带来的影响,并且给了个应对之道,正德虽然心中已经狂怒,却没有爆发出来,他面噙冷笑,静静瞧着下面的闹剧。
段飞也没吭声,他眼观鼻鼻观心在这吵闹的大殿上练起气来,郭震城府没那么好,他沉着脸站在那里,若非段飞早提醒过他,他定会与下面那些官员吵翻天了。
此事与张锐没什么关系,他更不会出头,就这样,开海通商四大支柱同时不开声,下面支持开海的官员见状也保持了沉默,那些官员喊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是在白费口舌,一只手掌拍不响,吵架也是要有对象的,现在人家根本不睬他们,他们的力气全白费了。
金殿上的情景有些诡异,渐渐没人再跳出来,也就没有人口若悬河说个不停了,吏部尚书杨一清皱皱眉,横跨一步走出列,正要说话,却见正德打了个呵欠,拂袖站起,说道:“都说完了?全是废话,禁海就能禁绝倭寇?那你们何不建议把陆上边关市舶司也全关了?那样的话每年也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不用死那么多人,鞑靼早禁绝了!”
有人答话就好办了,给事中夏言精神一振,立刻挺身答道:“皇上,这是不一样的,在陆上鞑靼转瞬即至,无险可守,茫茫大海却不是可以轻易渡过的,只要沿海无利可图,倭寇自然灭绝。”
正德冷笑道:“这些话年初的时候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倭寇究竟是起于开海还是起于禁海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朝为官者,须以国事为重,你们扪心自问,真的做到了吗?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朕看得很心寒,很心寒啊!千古之后功过自有人评说,你们就不怕被后人指着脊梁骂做误国之贼吗?”
正德的话相当的重,满殿文武都听得冷汗津津地跪下匍匐在地,异口同声地叫道:“皇上请息怒,臣等有罪!”
殿上还站着的就剩下了段飞等几个,正德得意地向段飞瞥了眼,肃然道:“都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