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出现红疹的士兵召集到一起,经过询问后发现这些出现反映的士兵以前都曾经种过人痘,元太医建议将这些士兵隔离观察,段飞当即将他们暂时编入自己的亲卫队,整个下午都与他们一起行进,安定了军心。
沿着汾水在潼关渡过黄河,段飞选择在华阴县扎下营寨,元太医给那些士兵检查了红疹情况后向段飞禀道:“段大人,他们臂上红疹并未出现扩散情况,老朽和同僚们商量了一下午,会诊后的结论是种痘后的正常反应,虽然不知种牛痘能否防治天花,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们都无甚大碍,我等预计过几天丘疹会变成疱疹,然后转为脓疱,然后结痂脱落,就没事了,他们之所以较早出现反映,是因为他们曾经种过人痘之故。”
段飞对那几个士兵道:“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回去把元太医的话转告身边的人,我估计其他人很快也会出现同类反应,这是种痘后的正常反应,大家不必慌张。”
管箫寒当夜失约了,一夜过去之后段飞清早和钱如京等率大军前往西岳华山脚下的岳神庙,花了一个时辰祭祀岳神,祈求他降幅为大明消灾减难,这是明朝开国以来每逢皇帝登基或是遇到天灾人祸时都必须进行的仪式。
例行的祭祀结束后,大军再次开拔,沿着黄河向西行去,于巳时末抵达西安,在西安府和陕西省军政大员的迎接下,钦差一行进入了这千年古都。
“现在情况如何?”段飞入了钦差行辕,刚一坐定便向陕西省布政使问道。
陕西布政使夏志尚焦虑地答道:“大人,痘疮疫情发展迅速,至今为止,已有千余人病疫,各地均出现了痘疮病人,情况非常危急了。”
段飞安慰道:“夏大人不必惊慌,现如今是否已控制住各个交通要道,阻止病疫发展了呢?”
夏志尚叹道:“难啊,下官辖内百姓听说有痘疮疫情发生,简直就是闻风而逃,守住路口也有人翻山越岭地逃难,甚至有流民冲击关卡,守关者害怕激起民变,最后只好开关放人,大人刚才沿途也看到了,街上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全挤满了人,若是西安出现了疫情,只怕这些人会在半日之内全部逃个精光。”
段飞皱眉道:“那你们可否有安民告示?开始为百姓免费种痘没有?”
夏志尚苦笑道:“有,我们早在各地贴出告示,设立隔离病院,并且召集大夫免费为人种痘,可是百姓们不知从哪听说种痘会死人,他们宁可逃跑也不肯种痘啊。”
段飞又问道:“本官沿途听到一个消息,据说有个名叫钧天教的教派最近发展极为迅速,他们据说有种神术可以防治痘疮,不知你们可有听闻?”
夏志尚斟酌着说道:“下官确实听说有这么个教派,听说他们的大法师肯为痘疮患者吸浓而毫无避忌,并且曾经治愈痘疮患者,因此百姓都相信他们确有神力可防治天花,加入者众,下官怀疑所谓神术也就是种痘之术,还曾派人查封过他们的堂口,不过他们转眀为暗,死灰复燃,随着病人越来越多,一时间下官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段飞点头道:“虽然钧天教借机蛊惑百姓加入,不过他们终归救了不少人,暂时就不管他们好了,一切以抗病救灾为重,夏大人,本官现在有种安全的种痘之术,可保种痘者安全无虞,你拟个布告张贴出去,叫城中所有大夫齐聚府衙,本官要安排他们与本官带来的太医和翰林医官一起为城中百姓展开免费种痘行动。”
夏志尚尚未答应,只听行辕外响起喧哗,守在前边的锦衣卫快步跑了进来,向段飞一拜,禀道:“大人,外面有流民喧哗,说是城中出现了疫情,他们成群结队想要离开西安呢。”
段飞的脸一沉,说道:“夏大人,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请立刻传令封闭四门,严禁任何人进出,焦阳、王佐,你们带齐人马,随我上街去弹压百姓,决不允许有人趁机捣乱,违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