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笑道:“这是照常理推断出来的,以大人高才,还有身边诸多高明之士,要除去山中作恶的两条狗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段大人归心尤切,定是连夜上山,杀狗容易寻尸难,再说恪于人情世故,我估计段大人定会等到摆起灵堂拜祭了死者之后才会启程返回鲁山县,算来算去,回到鲁山县的时候至少都是申时了,所以我就在申时初出了城门,在路边恭候大人大驾,大人比我估计的时间还早了半刻抵达,可见事情办得非常顺利。”
听到阮相眀说得一时不差,大家都没话说了,段飞笑道:“阮先生不愧半日仙之称,本官拟在一两日之内离开鲁山县,不知阮先生需要多久时间处理私事?实在不行的话本官可以推辞两日起行。”
阮相眀微笑道:“大人请放心,阮某早已安排妥当,现在就可以跟随大人启程了。”
段飞讶道:“阮先生一夜之间就把房产地契都处理掉了?还是托给别人代为看管?”
阮相眀笑道:“阮某得大人赏识,从此一飞冲天,还留房产地产在此作甚?连我爷爷的骨灰我都已抛洒入江中,除了一块灵牌和几锭金子,我那间破屋已经送给铁口直断那个老道,感谢他多年来的支持和帮助,其他东西也都送给了乡邻,此刻已是身无牵挂了。”
阮相眀办事如此爽快洒脱,连段飞都惊叹不已,他言语诙谐,也引得大家一阵轻笑,开始欣赏起这个毛遂自荐的‘小老道’。
鲁山县县令谭斌对段飞也佩服得很,当段飞提出第二天就要启程南下去迎接公主和王妃的时候,谭斌极力挽留,实在留不住的时候,他才婉言请段飞指点迷津,不仅仅是刑名一途,听他的意思,倒像似有投靠之意,这也难怪,鲁山县出了这么大的事,倘若不找个靠山,只怕上边就要找他当替死鬼了。
段飞和声宽慰,给谭斌吃了颗定心丸,这个谭斌办案是不怎么样,不过施政方面还是有一定才能的,段飞现在势孤力单,拉得一个算一个。
留在鲁山县的这一晚,段飞顺手帮谭斌看了几个近期疑案的案卷,给出了点建议,因为时间关系,他就不亲自去现场勘查了,不过这些建议也已给了谭斌极大启发,破案可期了。
第二日早晨段飞离开了鲁山县,顺着县道向南,经过了鲁阳关一路飞马疾驰,抵达南阳府的时候天还没黑,在南阳住了一夜,分散到各处的部下纷纷赶到,同时也有公主的新消息传来,公主与王妃一行还要过两天才会离开安路州,于是段飞天明启程的时候放缓了速度,走了两天才到襄阳,在襄阳府又多呆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在襄阳城外迎接到公主和王妃,大家又在襄阳呆了一晚,然后才启程北归。
事情已过了一个多月,兴王妃已没那么悲戚,不过她心情依旧郁郁,整天坐在车里都极少露面,倒是永福公主心情不错,时近三月,春风吹拂之下举目皆是绿意盎然,鲜花盛开,大家心情也很好,一路上也没什么事,倒是沿途有不少百姓闻讯赶来向段飞递状纸、诉冤情,因为王妃不胜劳顿,所以队伍走得很慢,段飞有足够的时间接状纸询详情,有锦衣卫的情报网为基石,又有阮相眀和管箫寒这一明一暗的好帮手,这些状纸处理起来很快。
若是案子发生在沿途须经过或停留的县城、州府,段飞便将状纸留下,叫告状者跟随大队人马前往州府,安顿好了王妃与公主之后再开堂审理,他是奉旨巡抚地方的钦差,就算半夜开堂抓人都没人敢反对,很多地主恶霸或是贪官污吏,听说段飞接了他们的状纸,自己先负荆请罪来了,倒让段飞轻易破了不少冤案,声名更甚,闻讯赶来诉冤的人就更多了,段飞经常要整个通宵办案,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段青天之名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