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三秒她镇定下来,毫不示弱的说:“你不也进来了么,咱们彼此彼此。”
惠冬青忽然大笑,笑声之高之长甚至惊动了外面的女警。
警棍敲击铁门。
“小声点,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这句话仿佛帮卢美琴进行了有力的还击,她也微微展开笑脸。
“听见了吧,没什么好得意的,进了班房,谁也强不了多少。”
惠冬青起身在屋内溜达片刻,将每处细节观察一番,不像是被囚,倒像是旅游观光。
“不不不,我跟你还是差得远。”
“你什么意思?”
“我没杀人,手上一滴血也没有。”惠冬青将手举到胸前转了转,“按轻重来论,顶多算个从犯,关个三五年就出去了。”她朝她走去,一股强劲的敌对感像气流般侵袭,“倒是你,不知道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住。”
她伸手摸了摸卢美琴的头,卢美琴顿时头皮发麻,粗鲁的躲开。
“别碰我……”
惠冬青忍住满腔愤怒未发作,继续对她说:“哟,怕了,不是走什么女王风吗,霸气侧漏威风凛凛,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的话里一个脏字没有,却将卢美琴羞辱得体无完肤。想起自己跟雷万做过的事,一种既内疚又后悔的情绪升上来。
“我没心思跟你斗嘴,非要扯以前的事,我承认是我不对,给你道歉。”她诚恳的鞠了一躬,想赶快驱散空气中的尴尬与紧逼,“但我初心不是那样的,是雷万一次次暗示我勾引我,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不肯帮我的忙。”
“你倒撇得干净,没想到你比他还不知廉耻。”
“我的确不该跟他搞在一起,但你们离婚也怪不了我。要怪,我也顶多算次要因素,雷万早说过你们的婚姻名存实亡,没我出现还是会走到那步……”
惠冬青抬手,示意她住嘴。
“行了,不必解释也不必道歉,如今我大仇已报,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她悠哉悠哉躺上床,双手抱头,平躺着翘起二郎腿。
“报仇?”卢美琴感到困惑。
“对啊,要不是老娘以身试法,你现在还不知在哪儿风流快活呢。我说过,我惠冬青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谁要从我这儿抢走什么,我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还。”
卢美琴像意识到什么,快速跪到床边,抓住她便问。
“是你,是你举报的极乐场?”
惠冬青冷眼一瞥,扬起下巴。
“准确说,是我把那些东西埋工地上去的。刚才不跟你讲了吗,我在极乐场没杀人,杀人的是你们这些家伙。但有人杀就得有人处理,那么多尸体要找地方埋,鹿江壹号是最佳选择。”
“你……你怎么做到的?”
又是一阵胜利者的笑,女人的心计与城府转换成狰狞面孔,像只中了妖术的狐狸。
“鹿江壹号几十台渣土车都是我安排的,你这个老总忙着躲家里数钱,没想到在这个环节上被钻了空子吧。”
卢美琴大彻大悟,终于明白工地上的死尸从何而来。在做地基及回填的时候,惠冬青暗中管控的渣土车不仅将建渣清运出去,也将尸块埋了进来。
她顿时全身无力瘫坐下去。
“你好可怕,为报私仇竟做出这么疯狂的事,难道你也不想想,雷万还牵涉其中吗。”
惠冬青毫不在意的说:“我无所谓,你要把他供出来我也求之不得。”
“他是你丈夫……”
“不,前夫。”惠冬青纠正道。
卢美琴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极乐场的,是雷万告诉你的?”
“他,哼,你还真是幼稚。”惠冬青予以否认,随即道出一个更令卢美琴崩溃的信息,“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不妨让你死个明白……”她翻身坐起,眼里不含一丝迟疑。
“是朱古力。”
霎时,卢美琴只觉霹雳击顶,眼前发黑。
“没他给我出谋划策,又怎么能轻而易举扳倒你这贱人呢。我惠冬青向来睚眦必报,你踩了我的脚,我就要打折你的腿,这是报应,懂吗?”她边说边得意的抖动二郎腿,眼里散出不符合此时环境的某种得意神情,“哦对了,还有你那乖儿子,听说嗨大了差点跳楼。”
“你……是你干的?”
惠冬青傲慢的点点头。
刹那间,卢美琴傻眼了,激怒她的不仅是惠冬青的所作所为,而是神秘人朱古力的两面三刀。她发疯般朝墙壁跑去,扑通一声闷响,顿时倒地。
“卢美琴,卢美琴你醒醒!”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惠冬青怀里,惠冬青一边拍她的面颊一边说:“你这婆娘真歹毒,要死还想拉我垫背。”
“朱古力是谁,是谁……”卢美琴虚弱的问,视网膜出现一抹红色。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他只是让我转告你,你儿子还在外面呢,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自己掂量掂量。”
一抹红色彻底遮住视线,额头传来剧痛,她大喊一声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