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让屋子里二十多个黑衣保镖轮流抽他一鞭,这样便保证了所有人打他时的力气,不至于让一个人打到最后没了力气,打得轻下来。
江陇越挨了十几下,已经难以忍受了,背上火辣辣的疼。温热的血液浸湿了衣服,汗液夹杂着几丝血缓缓在肌肤上淌下。
都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凌半夏没找到收养证,却在一本《你是人间四月天》里,找到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看过上面的内容,不难猜出这是一首情诗,收信人是“乐山”。
乐山?是爷爷的哥哥江乐山吗?就是戴伦爷爷?
再看落款人的名字——“忆慈”。
忆慈?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凌半夏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唔……”
打到三十几下,仍然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江陇越已经快抑制不住声音,痛得要喊出来。
后背已如火烧,骨头都像是要裂开来,很疼很疼。
凌半夏终于想起来了,忆慈,何忆慈,是江陇越和她说过的,他奶奶的名字。
江陇越的奶奶,怎么会给江乐山爷爷写情诗?他们之间有一段情吗?
看这封信的时间,是1974年的6月30日,而凌半夏很清楚地记得,爸爸是出生在1973年的!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江奶奶背着爷爷和他的兄长在一起?
凌半夏不敢妄自猜测了,心想着会不会找到别的什么证据,于是继续努力。
可能是被刚才那封信扰乱了心绪,凌半夏的举止变得慌乱,不小心碰倒了一块隔板上的一摞书。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太多时间去惊讶,赶紧把书捡起来放回原位。
也是因此,凌半夏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从书里掉下来三张信纸。
都是忆慈奶奶的亲笔信,都是给江乐山爷爷的,有两张还是表达爱意的情书,而另外一张……
看过了那些后,凌半夏不免惊得捂住了嘴!
爷爷的双胞胎兄长,是忆慈奶奶出轨对象。
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儿子江叙枫是谁的骨肉!
那一封信,忆慈奶奶就是想告诉乐山爷爷,她怀孕了,却不知是他们兄弟俩中的谁的。
但是,奶奶也明白,他只能是江乐天的孩子,因为他们才是夫妻。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顶着“私生子”这顶帽子过一生。
那一封信,奶奶和我乐山爷爷作了最后告别,她爱他,更爱儿子,她不希望儿子将来恨她,决定要尽好母亲之责。
可是凌半夏又想不通了,奶奶既然这么爱爸爸,为什么要在爸爸十岁那年选择离开,至今杳无音讯呢?
还有,爷爷为什么要留着这些?这些对他来说难道不是耻辱吗?他看到的时候不会痛苦羞愤吗?
凌半夏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了——因为这是奶奶留下的,给他的唯一的念想。
爷爷太爱她了,所以即使是奶奶写给别人的情书,他也要留着,因为那是存留有她的味道的东西。
所以,爷爷这么疼爱爸爸,也是因为奶奶吧!或许爷爷从未在意过爸爸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是奶奶的孩子,他就会照顾好。
凌半夏觉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
对于爷爷对奶奶无悔的爱,她很感动,可惜奶奶的心另有所属,她也感到惋惜。
再有,奶奶既然嫁给了爷爷,却仍然私下与丈夫的哥哥在一起,这到底还是不道德的。
突然,有门被打开的声音,凌半夏吓了一跳。
那道暗门开了,出现在里面的人……
“快离开这里!”
墨玖命令道,那股紧张却不动声色,只是眉心有丝浅浅的纹路。
“我一定要找到妈妈的收养证,不然哥哥没办法回家。”
凌半夏坚定的道。
他走到凌半夏身边,将她硬拉到门口,关上门后,再用她的手使劲按下了门把。
顿时,别墅内警铃大作。
整座别墅里的人们,纷纷闻声惊诧。
就连已经重伤倒地的江陇越,也暗叫不好。
凌半夏慌乱无措,恼怒地责问他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一举动,摆明了是要让自己被发现啊!
江陇越,他真的这么无情吗?
而墨玖却充耳不闻,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拉着凌半夏往楼下走。
凌半夏心里恐惧的同时,含有一份深深的绝望。
他真要把自己交给爷爷!
亏得她还提醒自己,他会好的,就算是失忆也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