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闭上了眼睛。
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还是乖乖的把身体养好。
虚弱的凌半夏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江陇越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过去的她。
“什么?死了吗?”
“胡俊哲死了?”
“真的假的?”
“……”
脑海里突然响起这个声音,江陇越的心思顿时被扰,变得复杂而冗乱,纵使时光抹去了记忆,但抹不去人心头的痛和悔。
无奈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上官航,与江陇越一样回忆起了这段往事。
还在上小学时,胡俊哲患有心脏病,被自己、徐书扬和查尔斯这三人帮当做欺负的对象。
有一次,他们在胡俊哲的书本里放了几只死去的昆虫,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犯病。
班上的同学们都和他们一样大笑,唯独一位同学跑去看了看胡俊哲怎么样,还指责他们道:
“为什么这么吓唬人?胡俊哲同学有心脏病,这要是出人命怎么办?你们担得起吗?”
“哎哟,江同学,这么正义啊!”
“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上官航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
“这事我管定了!你们要是再这样欺负同学,我会告诉老师的。”
三个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大笑。
“告诉老师?好啊!”徐书扬伸手就狠狠一推他,嚣张不改,“你去啊!”
那位同学,他叫江陵衡,他们的矛盾就是这样起来的,这三人帮的欺负的对象从此改成了他。
可是有一天,江陵衡却突然来和他们讲和,并且用了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联起手来把胡俊哲骗进了学校的废弃体育器材室,当时是午夜,这个孩子在黑暗和恐惧中心脏病再发,不久后便失去了生命体征。
第二天到学校,江陵衡听说这件事后大惊失色,随即便跑去老师办公室问情况,好像昨天那个把胡俊哲骗进旧器材室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上官航和两个同伙还嘲笑这个家伙演技好。
他被退了学,自己就再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直到后来自己遇到江陇越,他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这段经历,上官航才在惊恐和慌张中与他聊到一起。
江陇越说,那是自己小时候的名字,去到英国后,他才改了名。
到现在两个关系曾经那么好的人绝了交,上官航都没有因为小时候的事跟江陇越说过一句“对不起”,因为他觉得,这个害死了俊哲的家伙,跟自己是一丘之貉,没资格得到自己的一句道歉。
而且,与江陇越相处了这么久,上官航越来越觉得,这并非自己当年欺凌的那个孩子。
再加上凌半夏还把他认错成另一个人,上官航就更加怀疑,江陇越根本不是自己的那位小学同学。
一定有问题!
睡梦中,凌半夏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孩,他站在一道柔和的太阳光影中,冲自己笑着招手。
“小夏,我该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你自己。”
“不!不要!墨玖,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
凌半夏想去追,但是越跑却离得越远,直到最后,他的身影渐渐融进那片光中,模糊不见……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凌半夏蹙着娟秀的眉,揪紧着被子的双手开始胡乱地舞着,最后一把抓住了床边的江陇越的手臂。
“墨玖!”
她惊叫着,声音慌乱而恐惧。
江陇越手掌的温度和感觉与他的一模一样,她留恋地抓紧了他的手,就不肯放。
看着她的模样,江陇越的目光里隐约闪过丝心疼,也不管心头燃起的怒火,随即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
似乎是因为这火热的温度而得到了安全感,凌半夏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哥哥。”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静,江陇越都被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江晴希气呼呼地跑来。
“你怎么来了?”
“你真的在这里照顾这个贱人!”
江晴希的声音高八度,江陇越担忧地看了看床上熟睡着的凌半夏,提醒她说:
“嘘——小点声!”
“我凭什么小点声?就为了这个贱人吗?”江晴希和疯了一样,声音越来越大。
“走,我们出去说。”
江陇越没办法,试图将她拉走。
可是江晴希哪里肯依,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叫道:
“不出去!要出去也是她!”她叫完了,过去揪住凌半夏的手就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提起,“凌半夏,你给我起来!”
“晴晴!你这是干什么!别这样!……”江陇越大惊,过去拿开了妹妹的手。
硬生生地被拉起来的凌半夏,意识模糊,身子不稳,就要摔下床去,江陇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