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也逐渐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与小伙伴们一起捉泥鳅,与他们打闹一片,泥鳅没捉到,他们倒打起泥巴仗,泥巴甩得满身都是,等回去又要挨一顿骂,但那时他们是多么愉悦,渐渐长大,他们再也回不到小时候。
不知睡了几个钟头,陈风被人吵醒了。老板娘催促伙计起床,老板娘喊着:“起来了,都7点多了,老板把菜都送到门口了。”伙计起来,陈风和曾超搬出昨天还剩下的半袋土豆。陈风开始削土豆。快餐店里又来了一个刀工叫做小赵,长得也比较瘦弱,长脸,穿着还挺时尚,白衣小马褂,留着一簇卷发。老板娘叫他切几个土豆,他切的土豆丝宽宽窄窄,老板娘本不想要他,但店里缺人,老板应聘了他。陈风是杂工,工资比他们低一点。忙碌了半个小时又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上班族。他们行色匆匆,没有顾及切菜的伙计。因为这一排店铺都是做午餐和晚餐,早餐就比较安静一点。陈风削土豆越来越快,基本可以供应他们切。老王骑着单车,肥胖的身躯在车子扭动着,他从单车跳下。“不好意思,老板,我又来晚了。”
“没事,去拣豆角给他们切。”老王把一捆捆豆角,摘头去尾,递到刀工身旁。“老王,昨晚战斗了几个回合,起不来了。”曾超说。“有老婆就拿来战斗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曾超和老王讲着黄段子。“老王,快干活了,还有好多菜要弄。”老板娘受不了,要他们少说话。伙计见老板娘发火,也不再开腔了,低着头干活。
伙计弄完菜之后有短暂的休息。他们有的抽着烟,有的放着的士高,看着电视上的比基尼女郎跳着钢管舞。这个时候也是师傅最忙碌的时候。菜切好了,要去炒。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伙计有些兴奋。屠老板给他们一个红包说,“小陈,这是你的工钱,你去数数。”陈风拿着1000元工资,虽然工资不高,但他心里还是满是欢喜。伙计拿着工钱,去洗脚,去唱歌。陈风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陈风,你在外面还好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打电话过来?”老父亲的声音。“我上次打了,你去背木头了?赵亮跟我说了。你不要去背木头了,被林业局抓住了,又要罚款。我这个月发工资了,把钱寄给你。”
“刚发工资,你的生活费也要,我还能做事。等爹挣到了钱,还是回来读书吧。”
“爸,我不想读了。读书,也没什么用,外面好多老板,也没读过什么书,我现在就想挣钱,孝敬你。”
“不读书,怎么有出息?我现在还能做,不要你孝敬。你自己想好,要不要读书?我再去借点钱,你回来读书。”
“爸,我,我不想读了,如果我再去读书,我自己会去挣钱,你也不要去借钱。”
“随便你。”陈风的父亲咳嗽了几声。
“你要照顾自己身体,真不要去扛了木头了伤身体。”
“我知道,你自己也保重身体。”老父亲已经挂掉了电话,陈风每次跟家里打电话,他心里都很沉重。我回去读书,以父亲的性格,他咬着牙齿也会让他读。他读书的时候,家里要么就是借学费,要么就是欠学费。父母在家里面务农,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学费是他最苦恼的事情,老师来家里问学费,他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父亲身体不好,有风湿病,腰腿疼,各种慢性病。家里的经济收入就靠父亲在山里砍点木头卖,有时候还会被林业局的以偷砍珍稀树木罚款。看着父亲瘦小的身躯和脸上爬满的皱纹。陈风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出去挣钱,让父亲能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