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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学生一样,孤儿学校的宿舍里也是学生们的一个自由天地。虽然宿舍的条件不是很好,可这里毕竟是这些小家伙们的家呀。
惹出了一场大祸,挨了一顿批,没头没脑没完没了的小尾巴还在牵着他们,谁也猜不透接下来赵昕老师会怎么收拾这帮小家伙们,于是,他们各自都开始了自己的盘算,各自在惦量和回忆事情发生的过程──究竟谁的责任大。
怀里揣着个小兔子,晚饭自然吃的就不好,不过,有吃的好的,那就是小调皮吴春雨。他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事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再说,不是有句名言吗,叫法还不责众呢。
这与他的经历有关。毕竟在社会上浪迹了两年。别看现在是初三的学生,实算起来,他恐怕连初一的水平都难达到。
那一年,母亲死了之后,他们姐弟自杀未成,他被送到一个乡下的人家去当儿子,没成想人家拿他当伙计用,他一气之下,跑了出去,流入社会……这段详细的经历在以后章节中自然会详细介绍,应该说,那是他的一个秘密,怕是下辈子也不愿提起的事儿。总之,在这样的正规的学校里生活,趁他现在的新鲜劲没过,也许还好些,如果过几天,怕是各种规章制度约束起来,不知咋样呢。这一点,他的姐姐吴潇潇心里最明白,也最担心,所以,她时刻不离地用眼睛盯着这个弟弟,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左掐一把又捅一下的场面。但是对于吴春雨来说,这也就只是能受一时吧。
现在,这几个男同学都进了寝室。刘全和陈文叫着累,坐在床沿直撞大腿,国育新毕竟是团支书班长,没发什么牢骚,自己在一旁想主意。
要说潇洒,要数上铺那个主,他此刻正打着口哨,用小木梳一下一下地疏着头发。
吴春雨就是呆不住,仿佛得了多动症一般,到这个床头看看,到那个跟前瞧瞧,不禁啧啧嘴:“哎呀,多大个事,就弄成这熊德性!”
国育新瞧了他一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如果没你穷张罗,也不会出这事呢!他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因为他是班长,吴春雨是新来的同学,老师也有交待,尽量别激化矛盾,所以就没理吴春雨这个茬,伸手从里边拿过墙上的吉它,胡乱地拨了起来。
可吴春雨还是不闲着,因为他从国育新的神色中看出似乎对他不满。吴春雨过去伸手把住国育新的吉它:“我说头,弹这破玩意干什么,闹不闹心哪,核计一下正经事呗。”
“这不公平!”吴春雨瞪圆小眼睛:“如果说有错,我看咱们也只能占六,最大占六,他卢主任必须承担责任,他凭什么装不知道?走,咱们找他说理去!”
一句话,激起了大家的共鸣。陈文说:“对呀,卢主任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整人吗?即使对赵老师有看法,也不能制造圈套呀!”
刘全说:“这事……我,我看咱嘴没有卢……卢主任嘴大,别把事闹大了,找.....找白扯。”
国育新想了想:“行了,别添乱了行不行?既然这事我们已经和赵老师说了,对了,凌老师不也知道吗?他们怎么交8涉是他们的事,我们再去找,不是闹事吗!”
吴春雨摇头瞪眼地:“那不对,这黑锅也不能让咱们班背呀。”
国育新:“怎么,你冤吗?得了,盐打哪咸,醋打哪酸,想想吧,小土豆球子。”
这句话说得吴春雨受不住了。是呀,在这件事上,他张罗的最欢。可他不能承认这一事实,他大声地分辩:“国育新,你可把话说明白,什么意思,难道责任在我不行?啊,我吴春雨他妈的是讲究人,凌老师回来不回来关我屁事?我不过热心罢了…….”
陈文插上话说:“算了,话说远了。按说,与人家卢主任也没多大关系嘛。”
吴春雨打断话:“咋没关系……”
陈文摆摆手:“听我说。你们请示卢主任,卢主任说没说同意呀?”
刘全不服地说:“可他也没有说不同意吗,默认就是同意呗?”
陈文推了推小眼镜:“不对,人家没搭咱这个茬,你就告到天上去,也不能说是同意吧,怨人家,怨不着!”
一时间,屋里静下来了。陈文说的有道理,可大家心里的气硬是没处撒。
吴春雨眼睛转了半天,给陈文就迎头一句:“还说呢,你要不是假传情报,今儿个也就没事了!”
刘全接上说:“要,要是接到林、凌老师,赵、赵老师也就不好意思说咱了,是这、这个理儿。”
陈文急了,他看看刘全,又看看金锁:“什么什么?你们冲我来了,我为谁呀?告诉你们,你们别挑软的捏,要说这件事,责任明摆着在你吴春雨吗!”
吴春雨:“我?你说清楚!”
陈文跳到地中间:“说就说清楚,吴春雨,是不是你张罗的最欢吗?当时国育新说逃课不行,你说请假。请假后卢主任没表态,你花语柳说的劝国育新并且说卢主任没问题,说体活不算课……去机场,你张罗站的队,你跑在最前面,是不是你?”
吴春雨被一顿抢白,一时间递不上报单了:“小眼镜,你他妈的血口喷人,你欺侮外来人!”凶象个皮球似的在地下蹦着,那架式要打人。
国育新扔下吉它:“行了,没完了?”
陈文:“这是个原则问题,咱校四十年头一回出这事,这回好,先进班级,流动红旗全完了,怪事,怎么偏偏他来就出这事了?嗯?嚷,叫什么,这是学校,不是自由市场呢!”
吴春雨一步蹦过去,伸手就抓住了陈文的脖领子:“我,我他妈的揍你!”他咬着牙举起拳头,就在这当口,他的手腕子被人把住了,死死的,生疼。
吴春雨一回头,原来是国育新。
“你……”
国育新没吱声,手一较劲,吴春雨:“妈呀”一声叫手就松开了。国育新的手仍没松开,就势往里一兜,吴春雨就势弯下了腰,疼得吴春雨直呲牙,浑身冒凉气。
“别,别,班长,受不了,受不了。”
一直在观战的徐放这时放下木梳,跳下床来,穿上鞋走过来伸手掰开国育新的手:“别,别,老国,他哪是你的对手,算了,金锁认输了不是。班长,咱可让人见了说欺生人啊。”
徐放话中带刺。
国育新松开吴春雨,望着徐放:“什么意思?”
徐放轻蔑地看着国育新,伸出手来:“头儿,挺有腕儿,来,咱们试一试行不行?”
面对徐放的挑战,国育新在犹豫。扳腕子,国育新或许真的不是徐放的对手。可对方此时明明在示威吗。
吴春雨一边甩着被掰疼的手,一边说风凉话:“咋的,软的欺侮硬的怕不是?”
国育新一咬牙:“扳就扳!”
于是两只手握在一起,他俩在地间的写字桌两边拉开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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