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事,也许就是那件事,人们都在心中给出猜测。
三人一同进屋,一同坐在空位上。
没有任何寒暄,也不用杨得力介绍,董甄阁直接说了话:“受县纪委委派,由我来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思新的调查情况。综合省公安厅、县公安局调查结果,县纪委介入了于思新违纪一事,从初步调查来看,于思新涉及以下罪行:勾结不法商人,给镇政府主要负责人下套;利用工程款项未按时支付间隙,唆使石料场、粮油店、农民工大规模到工作组讨债,造成一定混乱;指使他人殴打交通局工程人员,妄图阻碍工程进展;担心恶事败露,雇凶报复政府主要负责人。所幸的是,大部分事情败露,阴谋未能得逞,没造成更严重后果。于思新还涉及其他违法违纪行为,目前正接受进一步调查。”
哦,果然是这事,人们都恍然大悟,却又觉得少些什么。
申科长接了话:“鉴于于思新涉嫌众多违法违纪,经县委组织部紧急部务会研究,决定免去于思新于翰林镇政府副镇长一职。”
董甄阁转头看着杨得力:“我们说完了。”
“哦”,杨得力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精神头一下子好了许多,说话底气也足了,“同志们,在我们身边出现于思新这样的人,于翰林镇党委、政府都要引以为鉴,我这个党委书记更要反思工作中的漏洞。对于县纪委、组织部的英明决定,我代表镇党委和我个人,举双手赞成和欢迎,并愿意积极配合……”
在杨得力表态后,李光磊、岳承怡等也先后表态,都是“赞成”、“支持”等语句,也有一点点反思。
一番简单的例行程序,此次会议历时半小时,便宣告结束。董、申二人出了会议室,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返程而去。
送走董、申二人,杨得力不再刻意做作,很自然的昂首阔步走去,脚步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望着那个腰杆挺直的背影,人们非常疑惑。疑惑于思新的交待,也疑惑于思新的罪行,还疑惑一些未解之谜。
不止人们不解,杨得力也是疑惑重重。他要尽快回去,好好梳理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也要看看有何注意之处,更要破解一下疑惑。
……
苗玲玲没回自己屋子,从送人现场离开后,便直接到了李光磊办公室。
通过这多半年的接触,李、苗二人形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也成了互相可以信赖的同事。
进屋之后,没发现第三人在场,苗玲玲直接便问:“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问什么?”李光磊抬手示意,“坐下说。”
苗玲玲坐到椅子上,说道:“我很疑惑,其实也是大多数人的疑惑,于思新做的这些事,只是他自己的意愿吗?就没有高参、幕后黑手,还是他没交待?”
李光磊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从目前的宣布来看,应该是没涉及到。省厅在审于思新的时候,我也只看了一部分,当时于思新也就交待了这么多。”
“绝对不是他一人所为,只是为什么现在就没提到呢?”疑惑之后,苗玲玲又说,“还有,就是那几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在董主任的宣布中,没提到于翰林庄村民几次找镇里,但那显然是有人唆使的。以于思新的身份,似乎疑惑更大。”
李光磊道:“关于这一点,在厉锋问起的时候,于思新也专门解释过,他说这太明显了,他不会傻到那个地步。我也觉得于思新这个解释说得通,于翰林庄村民可都是他于家人呀,他要使坏也应该暗地里,决不会故意予人把柄的。”
“就算这点儿能解释过去,当初二楞子被唆使,桦树背村民要找于翰林庄理论,又是谁唆使的?于情于理,这个也不像于思新干的,可总得有人吧?周大锤被栽赃一事,董主任的宣布中也没提,那会是谁主使的?尤其乔晓敏那件事,分明是要治你于死地,谁又与你有这么大的仇恨,非得下这样的死手呢?”苗玲玲接连提了好几个问题。
“是啊,我也在纳闷,会是谁呢?”李光磊缓缓点头,神情很是严肃。
苗玲玲压低了声音,伸手比划着:“会不会是她?那个女人可绝对称得上心如蛇蝎。据听说,光是被她整倒的男人,少说也两位数了。”
李光磊缓缓的说:“她倒是对我恨得要命。”
“那个人嫌疑也更大。这几天他的情绪就不正常,刚才也是变化很大,完全不像是置身事外者应有的样子。再说了,以他和于思新的关系,我就不相信他能没一点瓜葛。”苗玲玲又给出了人选。
这个人当然更值得怀疑了,但目前也仅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呀。李光磊摇了摇头:“现在还真说不清,但不管怎么说,绝对还有黑手。我更多的是感觉可怕,这黑手隐藏的也太深了,防不胜防呀。”
“是呀。”苗玲玲的神情也跟着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