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磊冷冷的说:“你要实在不想回来,那我只好找杨书记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好,我回去,算你狠。”电话里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不回来可得行。”李光磊放下听筒,又拿起面前方案,翻阅起来。
……
将近中午时分,于思新来到李光磊办公室,进门就嚷嚷:“没有这么办事的,凭什么非让我处理?”
“村民呢?”李光磊答非所问。
“刚央求走,说是还会来。”停了一下,于思新又追问道,“凭什么非找我?”
李光磊“嗤笑”一声:“你说呢?”
“我说?就是欺负人,看人下菜碟,觉得我好欺负。”于思新恨恨说着,“咚”的一声坐到椅子上。
“你再说一遍。是这样吗?”李光磊脸色阴沉,冷冷盯着对方。
双眼对视了一会儿,于思新咬牙道:“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指使吧?”
李光磊挑了挑眉毛:“一直跟我作对,前天还在会上叫板,今天前脚离开镇里,于翰林庄村民后脚就来,挺巧的啊。”
于思新“蹭”一下站了起来:“李光……你,给我穿小鞋不算,阴我一次又一次,现在竟然扣屎子侮辱我,你太过分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要向组织反映,要请领导做主。”
“有理不在声高。”李光磊语气不急不缓,“我问你,村民到底为什么来,为什么今天来?”
“我……李副镇长,这不是我的工作职责,我没义务做了解。”于思新又岔开了话题,“你不能光拣软柿子捏吧,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盯了对方一会儿,李光磊微微一笑:“你可以走了。”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于思新嘟囔着,出了屋子。
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李光磊微微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不是他呢?
种种巧合显示,于思新的确有嫌疑,而且嫌疑很大,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但这些巧合太巧了,就像专门要告诉人们“我于思新是幕后指使”。假如是于思新出坏的话,他会让人们来问这事?那不是太傻了吗?于思新有这么傻?如果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正巧赶上了?
就在李光磊狐疑不定的时候,钟正全来了。
“钟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坐下说。”李光磊伸手示意着。
钟正全“哦”了一声,坐到对面,讲说起来:“从村民们的反映来看,就是两方面内容,一是说不该给桦树背村补偿款,说是桦树背村民胡搅蛮缠,镇里干部偏袒他们。二是说上面拨款还有好多,加上给于翰林庄和桦树背村的,也还差着好多,还应该再给于翰林庄钱。”
李光磊心里明白,于翰林庄所谓的第一条,分明是针对自己,说自己拉偏架。但自己心底无私,也不能接过这个锅,便说道:“于翰林庄能够获评‘省级文化村’,桦树背村贡献很大,若是没有桦树背村配合,这个省级就评不下来。当初给桦树背村补偿款也是镇里开会定的,就是后来补发的那次也是应该的,只不过镇里没有按时落实而已。”
钟正全连连点头:“对,对,我也是这么讲的。他们也没有正当反驳理由,就是瞎胡吵吵,非说偏三向四什么的。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就是还想要钱,还说该给的钱没给够。”
“他们总说还有钱,还有多少?是说以前的钱,还是说有新下来的?消息从哪来的?”李光磊追问着。
钟正全缓缓摇头:“他们好像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说有钱不给,就一口咬定镇里黑了他们的钱。”
李光磊“哦”了一声,沉吟一下,又问:“那他们最后怎么就走了?”
“一开始他们说的特坚决,表示不给钱绝对不走,任我好说歹说,就是不挪窝。等于镇长到了以后,都是于家至亲,又是大*爷、叔叔、大哥、兄弟的,又说向镇领导反映情况,他们就给了面。不过临走的时候,他们明确表示,还会再来,要是镇里不管,就到县里、省里去。”停了停,钟正全又补充道,“反正都是他们说的,这事我从来没参与,具体详情也说不清楚。”
“是这样啊。”略微想了想,李光磊挥了挥手,“你先忙去吧。”
“好的,有事您打电话。”钟正全打过招呼,出了屋子。
“村民来去匆匆,究竟为哪般呀。”李光磊自语着,靠到了椅背上。
“笃笃”,敲门声响起。
李光磊直起腰,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陈雪梅进了屋子,把一沓报表放到桌上:“镇长,这是您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