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给各部门下发任务目标时,政府还专门做了区分,有高有低,尤其个别部门任务创了新低。从前天下发任务目标分解后,没有任一部门、任一人提出疑议,只有你现在说三道四,汇报内容也敷衍塞责。身为政府班子成员,身为老资格的副镇长,你太不应该了。”
“我,他们都……”话到半截,于思新停了下来。他本来想说“所有人汇报都语句含糊,都没有明确、肯定的举措”,但又觉得会拉仇恨,才赶忙住了口。
李光磊冷冷的说:“怎么,你还要说什么?身为多年的副镇长,对于镇常委、镇政府下达的任务目标,你就应该带头积极完成,就应该给下属部门和年轻同志带个好头。你可倒好,不但不做表率,反而公然挑战上级决定,公然……”
“你,你少扣大帽子,凭,凭什么让我带头?”于思新红着脸嚷嚷。
“于思新,亏你说的出来。”李光磊提高了声音,“就凭你是于翰林镇副镇长,就凭你是十七年的老同志,就凭你在上次会上说的那些话。在上次会上,你可是把自己十七年的成绩说了个遍,那真是干什么什么行,做什么什么出彩。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就变卦了?我就奇怪了,是你那天说的‘成绩’、‘战果’有水分,还是你故意不配合政府工作,故意与党委、政府做对呢?”
“我,你,我……”支吾了好几声,于思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腮帮仍就动着,双眼也都瞪着,显然还在想词。
看到这里,好多人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怪不得这两天李光磊那么弱势,原来是故意的,原来在这等着,专门等着下套呢。今天倒要看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就是分管治安、政法、综治,一门心思就在这些工作上,经济指标与我无关。”于思新终于想出了措辞。
“哼哼哼……”李光磊一阵冷笑,“于思新,这么说,城建、土地管理你是不准备管了,那好啊,立即写份申请,我立马就批。”
“我,你……”于思新又气又急,既气李光磊挑刺,也气自己语句不周,更急如何破解。
“写呀,你倒是写呀,不是说经济指标与你无关吗,还抓着城建、土地管理干什么?”李光磊语气咄咄逼人。
去你*娘的,别激老子,老子才不上当呢。这次于思新没有接话,而是低头不语,玩起了肉头阵。
“大伙可都看见了,于思新自食其言,不是我不批准。”李光磊环视全场之后,又盯住了于思新,“你口口声声说负责政法、综治,是不以为这些方面就做的好了?”
“反正不差。”于思新嘟囔了一句。
李光磊不屑的说:“快算了吧,真是自吹自擂、掩耳盗铃。我问你,交通局铲车司机刘小宝被打,已经过去多半年了吧,真正的幕后黑手抓到没有?周大锤被人诬陷、栽脏,真正指使者归案没有?这些都是归你分管吧,怎么还没结案?”
“我,我是负责治安,可破案主要是警方的事。再说了,两案幕后黑手找不到,案子怎么结?”于思新反击着。
“警方的事?那你有义务跟进吧,你跟进了吗?你说幕后黑手难找,那好啊,那你就催催警方,不是找到直接行凶者和指使者了吗,就让警方和法院先给钱金川定罪。”李光磊故意加重了“钱金川”三字的读音。
哈哈,精彩,原来在这等着呢。人们既感诧异,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李光磊,原来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于思新可就没有这种调侃心态了,他现在狠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倒不是他羞于面对众人,他的脸皮厚着呢,而是他实在想立即避开姓李的王八蛋。
“我跟你说话呢,现在可以先给钱金川定罪呀。”李光磊继续跟追着。
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于思新绝不会犯傻应承,但显然又不能不说话,只得应付道:“我跟进一下,跟进一下。”
李光磊点指对方:“于思新,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这种应付的态度可要不得,希望你能认真反思,反思你这些天的做法。从宣布由我代行镇长职权那天你,你就处处拆台,时时挑战镇领导权威,要么开会故意踩点,要么会前、会后散布不当言论,要么会中打断我说话,照这样下去可不行。告诉你,由我代行镇长职权是县委决定,你挑战我就是挑战县委,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听到没有?”
脸上肌肉动了几动,于思新不情愿的回复:“听,听到了。”
“不要以为我是暂时代行镇长职权。但只要代行一天,我就要真正行使镇长权利。”说到这里,李光磊话题一转,“分解目标已经下达,大家下去以后,必须按照目标任务制定切实可行方案,明天下午五点前,报到党政办。”
正这时,屋门轻轻推开,钟正全疾步到了近前,陪笑道:“镇长,我来了。”
李光磊没有搭理钟正全,而是追问着:“听到没有?”
“听到了。”现场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
“散会。”李光磊说过之后,站起身来,率先走去。
看着李光磊离去的身影,人们不由暗道:这小子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