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澎湃,激动异常。
这不是活教材吗?这不是让我反抗欺凌谋出路吗?那么是谁寄的信呢?朋友、亲人、对手?目的又是什么呢?葛玉庆犯起了嘀咕。
……
尽管疑惑信件来源,也质疑寄信人目的,但经过半天思考,葛玉庆争胜之志彻底触动。
对,干它一场,咱也修路,咱也来次逆袭。
于是,葛玉庆给李光磊打了一个电话。他知道,要想干成事业,必须拉上这个副镇长兼副组长,那小子还是很有能力的,说不定还有背景。
时间不长,李光磊就端着茶杯来了。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看着对方一副老干部做派,葛玉庆真不知说什么好。但还是讲说起来:“李副组长,你也来了四五十天,一直都有做事的愿望。先前考虑让你熟悉情况,没安排具体工作,现在准备让你干一番事业。”
李光磊仅是“哦”了一声,并没接话。
看到对方漫不经心的样子,葛玉庆只得开门见山:“凤角工作组是乡镇合并的产物,自然也就遗留了好多问题,比如途经全乡的这条主路。本来已经提上议事日程,初步方案也有了,可是这么一合并,就没了下文,不过也有许多便利条件,我具体说说……”
尽管对方讲的很认真,但李光磊依旧“吱溜吱溜”喝个不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到对方讲了十多分钟停下来,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压着火气,葛玉庆问:“你怎么看?”
“我初来乍到,一没威信,二没经验,对工作组的事也不熟悉,难以胜任。”李光磊直接推脱。
“我没说让你自己弄,是咱俩带个头,大伙一块搞。”说到这里,葛玉庆又补充道,“为百姓谋福祉,是党员干部义不容辞的职责。”
李光磊淡淡一笑:“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也知道循序渐进,不能好高骛远,不能好大喜功,不能急功近利,不能……”
“不能什么?”葛玉庆挥手打断,“要等到什么时候?”
“葛组长,别急呀,我也没说不干事,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我才来了一个多月,又没分配到具体任务,怎么也得再熟悉一头半年,总得做一些日常工作吧。”李光磊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好好,这段你没具体做事,是我考虑不周。”尽量耐着性子,葛玉庆讲起了道理,“从现在起,咱们一同修这条路,你看现在镇里下了任务目标,要是完不成的话,对你影响是最大的,大好前途就毁了。其一呢……”
等着对方讲完几点影响,李光磊很无所谓的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副镇长,熬个两三年,等着有机会了,再图发展。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刚分配的副组长,即使镇里打板子的话,也不应该先轮到我吧。说实在的,我倒是替您可惜,辛苦这么多年,临了临了被窝在这,要是完不成任务……”
葛玉庆怒声打断,也不无威胁:“李光磊同志,我是组长不假,可你别忘了,你是副镇长兼副组长,也不能落下。我告诉你,如果你就这样的话,反正我是不图什么了,到时我就往你身上推,说你不配合我工作。看谁着急?”
“我,你,你不能这样啊。”
“哪样?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这样,我会把你的表现记在档案中,让你一辈子背着这个污点。”
“你……”李光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葛玉庆同志,你这是打击报复。”
“我报复得着你吗?”葛玉庆手指对方,“我现在要和你一块做实事,是你非要逼我这么做。”
“你,你……”李光磊脸上露出怯意,却又泄气的说,“工作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拿什么搞?我自己资历浅,又没有人际圈子,要不来钱,也弄不来支持。”
听到对方语气松动,葛玉庆心中暗喜,脸上却很严肃:“李光磊同志,你做为副组长,有义务配合我的工作,也有义务和我一道带领大家戮力前行。只要你有这个信心,只要你愿意干,这些大事由我张罗。怎么样?”
“那当然好,只要你弄来钱,那么……”话到半截,李光磊喜色退去,继而支吾道,“只怕你也弄不来钱吧,这可是大数目,不是仨瓜俩枣。”
“啪”的一声,葛玉庆拍案而起:“李光磊,亏你还是大后生,还受过高等教育,又是镇领导。老子还以为你有点血性,原来他娘的是个大怂包。”
“老子不是怂包。”李光磊也一掌拍在桌上,“我倒怀疑某些人会半路怂了。”
“你说谁?小子有种就击掌。”葛玉庆说着,伸出右掌。
“击就击,老子怕你不成?”李光磊脸颊通红,使劲推出掌去。
“啪啪啪。”
三击掌一过,葛玉庆手掌生疼,李光磊也手心发麻。
“小子,击掌就是赌誓,这事可定了。”葛玉庆咬牙道。
“谁他娘要反悔,是大姑娘生的。”李光磊怒声骂过,转身便走。
看着气呼呼离去的李光磊,葛玉庆笑了,心中暗道:请将不如激将,小兔崽子。
可能葛玉庆不会想到,尽管李光磊气得脸色铁青,走路“咚咚”山响,但刚一回到屋子,神色就变了,变得和刚才判若两人。
李光磊离去时怒气冲天,组长办公室大呼小叫,人们看到了,也听到了。尽管不清楚具体因为什么,但人们却知道,两人对骂了,骂的非常难听。有人甚至脑补出了续集:要狗咬狗,两嘴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