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就可以得偿所愿,我却要委曲求全?”
至此,风靖宁、秋明睿、杨晗、漠皇、眉淑妃,水家、慕家、孙家、程家、秋明挚,以及各大家族,后宫妃嫔,朝中各派官员皆被卷入了这一场无人可避免的皇储生死殊博的漩涡之中,各方的政党势力纷纷地陷入了互相绞杀的棋局之中,开始了他们血肉模糊、步步惊心的征程。
此时时刻的漠国已宛如一叶渺小的扁舟,在九州动乱伊始的大潮中,载浮载沉,风雨飘摇。
豫国。
龙眷在顾析的精妙的修容术下,得以恢复了面容,顺利潜回帝都朝阳城后,在兰藏剑等人的襄助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重掌了朝中的情形,处决了一批意欲乘机作乱,图谋皇位的乱党。
后宫中人,莫怀珠与柳叶新早已失去了踪影,人去楼空,只余明月明。
在查证之下,荣国公府以先是设计谋害了皇夫闵澔,后又与前朝余孽勾结,谋害女帝的罪名处予斩立决,并株连了九族。寒冬未过,朝阳城内已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让朝中的官员人人自危,心惊胆战。
龙眷以雷霆手段,重整朝纲,却未来得及休整歇息,便有百里快马急报传来城池失守的消息。
小国叛变,暗谍刺探之后,回禀乃莫怀珠率领的先锋军攻城略地,一路向朝阳城奔袭而来,无人可撄其锋,势不可挡。一时间因豫国内流传着女帝失踪的传闻,各地人心惶惶,将守不严,被他们攻其不备,一鼓作气,深入了腹地。
此时此刻,蔚国,长公主府内。
寝室中,顾析与云言徵正盘坐在仙人榻上,你来我往地下着一盘久未能分出胜负的棋。
云言徵却心知肚明,他是在让着她,陪着她练手、观局、消磨时光。
瞧着他随意地一伸手,闲闲地把棋子落下盘中,眼睛却是一直盯在她的脸上。云言徵就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她的眼睛就从没有离开过棋局,他却是只需良久才用眼角余光一扫,就能将棋子落在最恰当的地方。
仿佛只要看了开头,就早已摸清了她的思绪与棋路,无论她怎么折腾,怎么埋藏,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去。
他就只看着她玩,逗着她玩。
云言徵额上微微出了一层细汗,不是热的,而是急的。她这个人很少冲动,但一旦在顾析的面前,就很容易肝火上升,难以如常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恶狠狠地瞪住他,心里却是泄气了。
顾析很是自然而然地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是十分细心体贴地斟了一盏清淡提神的香茗递到她的手边去,一脸清白无辜地望住她微笑。笑得那个叫温柔内敛、清隽出尘、纯白无瑕,其实谁还不知道他有着一肚子的坏水?
云言徵气不过地接住了茶盏,恨恨地呷了一口。
顾析忽然坏笑道:“不然我和阿言你换子,你继续下我这白子,换我下你的黑子?”
面对着他的蛊惑,云言徵垂眸去观了一圈棋盘,心中不由一动,感觉此事大有客为。又不想他太过得意,便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闲闲地道:“既然舍之你想换,我就答应你罢。”
见她露出了小孩儿般的欣然,顾析唇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道,“阿言,你真好,总是让着我。”
云言徵耳根微红,却是厚着脸皮道:“那是,谁叫我喜欢顾美人你呢?本宫一向都是很怜香惜玉的呀。”论调侃,她可不怕,在军中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调侃过,厚脸皮的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以后就做得十分自然了。
顾析低叹一声,道:“阿言一向都很会怜香惜玉,我是知道的。”
两人说话之间,手下却没有停下,又是各自攻占城池。
听得他所言,云言徵心中暗自惊了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怎么有点泛酸味儿,难道又想要来翻旧账。
她就这么一个忽神,耳边只听得“哗啦”一声,云言徵忙抬眼去瞧,就惊愣地看住顾析吃下了她好一大片的白子,他的手指向棋钵里一扫,噼里啪啦地阵亡了好大一圈。
她方才怎么就没有想到,竟可以如此反败为胜?
顾析抬首一笑,眼眸沉沉,声音清凌凌地说道:“瞧见了,兵不厌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与事,将敌人置于死地。”
云言徵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棋局,觉得他似有所示,心中的想法若隐若现,却抓不到实质。忽想起了近日传来豫国的战况,不由随口问道:“依你所见,莫怀珠能攻入朝阳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