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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言徵瞥了一眼,学着他般唇角上翘,笑而不语。
顾析瞧着她这小女儿耍闹的形状,莞尔一笑,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声音更柔软的问道:“告诉我,好看吗?”
听着他温声软语的相询,云言徵咬了咬牙,无奈地转首去认真地打量着他手中的小人偶,良久才恨恨地回道:“很好看。”
“好看就行。”顾析闲闲地一笑,道:“阿言只要收到可心欢喜的礼物就好,何必在意我是怎么雕刻出来的呢?有些东西,我纵然知道你能够明白,但还是出于私心,不想让你看到我满手泥屑粉末的样子。”
云言徵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有时候看不见,心里却是会害怕。”
“你如今还是害怕我吗?”顾析手中的泥偶微微握紧,抬眸观研住她的神色。
云言徵朝他点了点头,如实道:“如今害怕的,与往日害怕的又不尽相同。”她心疼又无奈地伸手去握住他清瘦白皙的手,语气缓慢而温柔:“但我如今愿意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了我的心,伤了我的国,相信你不会害我万劫不复。”
顾析凝视着她眼眸中的信任,与隐隐的担忧,唇角缓缓的笑起,而后展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伸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近身边,笑道:“阿言放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会活得像一个鲜活的人。我不会斩断自己的生机。人一旦知道了彻心彻骨的疼,就会畏惧、逃避,我也不会自讨苦吃。”
听到他说“彻心彻骨的疼”时,云言徵心里猛地一阵疼痛,反手亦揽住了他,小声说道:“舍之,我不想再伤害你,你也不能再伤害自己。”
难道他原来都不知道疼痛?
纵然是受着凌迟之刑,亦可冷静地与云言瑾分析当时的局势,从容地安排着一切的计策;纵然是忍受着泣血蛊的折腾,亦能慢条斯理地与晏容折对敌、与漠国周旋,不紧不慢地进行着他自己的谋划;纵然是她一次次的算计防范于他,甚至曾欲置他于“死地”,亦能坚定地接近她,通透的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他从前都是如此的不在乎自己吗?也不在乎这个世上一切的人与事。
那么,如今却知道了疼痛,是因着她吗?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着,无忧亦无怖。
摩柯迦叶问: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摩柯迦叶问:世间多孽缘,如何能渡?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摩柯迦叶问:何为?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曾熟读过的佛偈在心中默认流淌而过,云言徵亦曾自诩无心无情,但自己相比于顾析,只怕无极微毫。她是在宫廷血腥倾轧中,渐渐地学会了,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人心利益。
而他,是真正的看通透了这个世间,无相无我。
如今,他与她一切坠入尘缘之中,纠葛彼此,是缘分所以然?是命运所以然?从今往后,他便是她的归宿,她亦是他的归宿?
她仰首怔怔地瞧住顾析,他一笑,点了点她的嘴唇,眼眸的清澄明澈里倒影出了她出神的脸容,宛如一泓清泉照亮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顾析垂额抵住她的额头,蕴笑道:“正如你所想,你云言徵便是我顾析此生的归宿,并不做他想。”
云言徵形状优美的凤眸乌漆湛亮,瞬间笑靥如花。
书房中,两情依依。
这一刻,她真挚地觉得彼此可以从此相伴到永久。直至白发皑皑,相携到老;结发夫妻,永不相弃。
雪花,依然不断地在屋外纷纷垂落,仿佛是永不停歇的无边世界,一直飘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漠国。
病中的漠皇震怒,五皇子竟不肯领会他的意思,一心一意地要求取慕家的嫡女慕绮。如今慕家的功勋如日中天,不但没有陷入太子逼宫的漩涡泥潭之中,还连连在边关告捷,屡次击退了每年入冬之前皆会前来漠国边城犯境,越野杀人、血洗掠夺的蛮族。
但帝皇之道,在于制衡。
如今,慕家锋芒太利,不易驾驭。
而漠皇有意于立五皇子秋明睿为新的一国太子。
以后登基为皇,倒是可以立慕家的嫡女为妃,但此刻却不宜迎娶她为太子妃。不然,待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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