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宝藏图和九州山河图?”
“公主的消息,果然灵敏。”晏容折笑意温柔地点了点头。
“顾析利用云言徵,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利用她,找到行踪不定的楚天开,得到这两份东西罢?”少女说话时目光始终不离棋盘,此刻眼眸微冷,手中落下一籽,步步为营。
晏容折的眼眸微微深邃,沉吟了片刻才道:“顾析其人不仅冷心冷情,还最喜故弄玄虚,亦狡诈如狐。”
“蔚国的云言徵,漠国的慕绮,皆是他争夺天下而利用的棋子罢了?”少女冷冷一哂,感叹道:“顾析此人也不过如此,云言徵、慕绮也不过如此!听闻慕绮为了他,对你言听计从,不惜对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下药;云言徵为了他让出九天骑离开蔚国,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心灰意冷。我真不屑与她们为伍,骨气全无,竟被世人同称为九州四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公主深居简出,世人皆只知你们四美的绝世容颜,又岂能得知你们的品性高低差异。”晏容折声音温柔苏润,听之令人忘忧,明明是恭维的话,但由他口中说来却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没有一丝的别扭尴尬。
“恭维的话自你嘴中说出,我还是有点怕。”少女翘唇微笑,低语道:“谁知你说这话时,心里转的是个什么的念头。”
晏容折笑而不语,只是默不吭声地吃掉了她手下一大片的棋子。
少女微微蹙眉,片刻后低声叹道:“果不其然,不能有一丝的大意。一不留神,便输给了你。”她伸手推开了棋子,也不懊恼,只微微笑道:“你帮助我二哥带着芙姬前往秘药阁,是有所谋算的罢?”
晏容折一双柔润的墨玉眸子望进了另一双清透的墨玉眸子里,看住那里倒影着自己清晰的影子,抿笑道:“一切都瞒不过公主你的眼睛。”
少女与他对视了片刻后,垂下了眼帘,神色如常地道:“父皇有意在大哥和二哥之间择其一为太子继承大统,你一向与二哥投缘,时常相谈甚欢,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离开承国?究竟这里面暗藏着什么玄机?身边还带着一个芙姬,如此女儿情长,英雄气短,若为父皇获悉,定说他不堪大任。”
“你问过你二哥,他想继承皇位么?”晏容折一面将玉石的棋子收纳棋钵,一面淡淡地问。
“二哥,他兴许是不想,但却是最适合的人选。”少女凭心而论道:“若论聪慧大哥二哥不遑多让,各有胜场,但大哥生来身带疾患,又岂堪劳累,肩负起承国兴荣的大业。”
“那你又曾问过你大哥是否想抗起这一番大业,纵死不辞?”晏容折神色微微肃然地问,手指依然有条不紊地将棋子收归起来。
“大哥……他胸中有雄图伟略,自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这与生俱来的疾患。”少女容色依然傲然,只是眼眸中稍有些黯然。两位哥哥皆是她心中的骄傲,无论是谁荣登宝塔,她都为他们高兴。但相比如此,她更盼着他们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输给了疾病。
若二哥能挑起重任,大哥只从旁协助,那么这一切就更能让她安心。只是大哥心中想争,二哥心中却无意。
“你二哥自然知晓你大哥的心意,因此他才要在这个时候带着芙姬溜出承国,上秘药阁去求医。”晏容折一语明晰。
“此是其一,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筹谋吧?”少女轻笑道。
晏容折也不回避,只微微点头:“我也希望你二哥此时出去能找到云言徵,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若能救助于她,如此雪中送炭的情谊,日后承国若想与她联盟,也有了多一层的保障。”他说的是云言徵,而非蔚国。
少女眼中掠过一丝不屑,而深思之下,却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若蔚国失去了云言徵,首先九天骑就会人心摇动,若再招人挑拨离间,很容易就会对当年打击他们和云言徵的蔚国皇帝心生不满。
届时若遭人使计挑拨,叛逆为寇亦也可能。如今辞下主帅的云言徵,毕竟还是那个当年一手拾起她母亲创建的军队,重建了九天骑的云言徵。在这一点上她也不得不佩服她,自从白皇后仙逝,这支军队也大多闲散了下来,既不招皇帝重视,又被朝廷中各个派系打击,云言徵却还能让他们重新获得帝皇的信任,在她的手下重新唤起了生机,重塑当年的辉煌。
若这么些年来,不是有云言徵这一支铁桶般的军队护卫着蔚国,仅凭她那皇兄皇帝的微薄之力,蔚国早已不知给别国侵吞了多少回了。那蔚皇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短浅,心胸又是如此的狭隘,作为承国的公主,她略为云言徵同情惋惜之余,更多的却是暗自庆幸。
再者,云言徵手下的暗卫与谍者皆是山湖老人所赠,在四大强国中极为出出众。若有人谋害了她,想必这两者皆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雪恨,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湖老人作为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