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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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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行礼,并快速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白姑娘她不过是初次进宫走错了方向,途中又无人相询才迟到了,娘娘大量,端不会以此事苛责。带她下去领罚,不若让她在此领罚来得风趣雅致些,也不会坏了娘娘与大家的兴致。今日,难得的良辰美景,还是不要让这刑事坏了娘娘的这一番费心安排,破了这一片祥和之气。”

    今日摆明就是雪皇后为太子甄选妃子的宴会,自然还是不要有刑事比较好,经水墨音如此一说,雪皇后眸光一动,便点了点头,含笑朝她说道:“就依墨音所言,让她进来领罚罢。”

    白徵言心中叹气,这下去领罚还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风靖宁既然能让她走自然不会有大事,但始终是驳了雪皇后的面子,此事不能善了了。进去领罚,那只怕是要真的领罚了,既然已经不能善了,那么她就尽管进去再说罢。

    风靖宁的眉头轻蹙了起来,这是女眷聚众的厅阁,他一个男子不便入内。他转眸有些担忧地看向白徵言,白徵言却反而拍拍他的手,小声道:“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僵的好。我也不想承你和风家太多的情。”

    白徵言应命举步入殿,越过他身边,悄悄地说了这么两句话。风靖宁身体僵了一僵,手指也僵了一僵,她的衣袖便这样滑过他的指间,朝前而去了。

    雪皇后身边的嬷嬷低哼了一声,提醒道:“风公子,这里是女眷聚众之地,公子不宜再久留,请到前头与太子皇子们饮酒罢。”

    这已经是明显得逐客令了,他不得不走。更何况,她不要他的相护,不要承他的情。

    风靖宁眸色闪过丝黯然,含笑道:“既然如此,风靖宁告退。”他维持着基本的礼仪,转身而去。

    白徵言走进殿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慕绮,却见她坐回了位置上,那陶埙已不知藏到了何处。她微敛了心神,依着漠国的礼仪,盈盈下拜道:“民女白徵言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雪皇后颔首,淡淡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少女,转而向水墨音问道:“既然是墨音为她进言免刑事之苦,不知如今又该如何让她领罚,才好免去藐视宫规之罪,又能让大家心悦诚服?”

    这是雪皇后在向水墨音使难题了,又是威压,又是敲打的。但最后受罪的人还是她,白徵言一张恭谨的脸孔下,眼睛里闪过了丝冷意。

    水墨音对于雪皇后的为难恍若未闻,微笑起说道:“回皇后娘娘,墨音听闻白姑娘是个擅乐之人,昔日曾能用笛音引来游鱼跳跃的奇景,今日,不若就来考考她果真有异能否?”

    “如何考法?”雪皇后神色不动地问,底下的一众人也是好奇心雀跃。

    “墨音听闻慕姐姐的陶埙制造得与众不同,埙身上面是镂空的,里面另有玄机,旁人皆吹奏不出声音,更别说是曲子了。”水墨音笑意融融,坐在她对面的慕绮听了此话却是一脸的冰霜,眼睛冷冷地刮过她的脸颊,她的话语却依然淡定自若,“今日不若让白姑娘试一试,若她能吹奏出声音,娘娘便免她两坛酒;若她能吹奏出曲子,娘娘便免她三坛酒;若她能吹奏出动人的曲子,娘娘就免她四坛酒。那么,剩下的一坛,自然是皇后娘娘的赏赐了。”

    雪皇后笑意不明地道:“此法子确是风雅有趣。”

    雪皇后身边的嬷嬷却道:“若是她这一整天都吹不响,皇后娘娘怎能陪了她等?”

    水墨音谦谦一笑,说道:“姚嬷嬷说的极有理,还请皇后娘娘给她规定个时辰。”

    雪皇后笑吟吟地看了水墨音一眼,片刻后朝白徵言说道:“既然水家姑娘肯为你说情,本宫便赐一炷香罢。”

    白徵言心中冷笑,果然是笑面美人,毒蝎心肠。无人能吹奏的陶埙让她来试?还把规定的时辰让给了皇后,她不信水墨音想不到这点,这就是进退两宜了。届时,在风靖宁面前,她既可说帮了嘴,又可将为难的事情推给了皇后。还有那十坛酒还不知道是什么酒,万一她喝了一命呜呼,还不关她水墨音的事。

    纵然那酒是无药无毒,十坛酒罚下去,一个弱女子的身体如何受得了?登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弄出什么丑来。最后纵然吹出来了,还要赏一坛酒,这就大有文章了。

    不要怪她怀着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女人的心思啊。自小在宫廷里长大,什么样的险恶嘴脸她没有遇见过,提防过,这些女子整天闷在宫廷宅院里,都给闷得扭曲了,还得为了自己,自家的身份权势去与各种各样的人争斗,心思能单纯可爱才奇了、怪了。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就是权势的世界存活的规律。

    她如今不过是这些所谓强者女子的玩乐和各大势力博弈的牺牲品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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