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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徵言狠狠地咬了咬下唇,摇头轻声道:“没事,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在这里人生路不熟,随我来!”风靖宁拉住她的手臂,当先出门而去。两人避开众人,转到一个树荫苍郁而偏僻的角落停下,风靖宁默默地拉住她的手,静静地凝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重新捅破的悲伤,有些抑制不住,她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全是晶晶莹莹的水汽,甚至不敢开声说话,怕自己一个不慎会说出带了哭腔的言语来。她只静静地垂着头,终于睫毛承载不住泪水的重量,清晰的水珠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一双眼睛生生地红了一圈。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连自己的手腕坏掉、脸容毁掉都不觉得悲伤,不会觉得卑怜的女子,如此的隐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竟在这个外人环视的皇宫里都能落下了眼泪来。
风靖宁看住她裘袍上一滴滴划下的泪珠,长眉微皱起来。他屈臂将她拉了进来,拥在了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静静地落泪。他发觉自己的心此刻竟跟了她的眼泪一样的让人揪疼,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踏实安稳。她在怀中想要挣脱他的手臂,他的手却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按她的头在自己的肩膀上依靠着,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不会有人看见你的哭泣,连我也没有!你可以在这里安心的哭闹一会儿,等一下还要面见雪皇后。”
白徵言侧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再争脱,她需要尽快地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她微微颤栗的肩膀在他安稳的怀抱中,渐渐地用强大的心志压抑住,只有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垂落,一点点地洇在他的黑色裘袍上。
风簌簌地在头上树梢吹过,拂乱了他们交错的细长的发丝。
耳边的气息微微翕动:“雾岚先生说你心事过重,隐隐成疾,可是曾有过什么伤心之事么?”他的话语轻轻,循循善诱。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手上用力推开了他的怀抱。有些人,有些事她不愿谈及,至少不该是在此时此刻倾诉!
看着她已恢复冷静的眼眸,依然微微猩红,风靖宁淡静一笑,伸手给她如常地梳了梳鬓发,理进了发髻里。
白徵言缓缓抬眸,却听他说道:“在宫里要注意仪容,我的可有乱了?”见他少有的一丝不苟地梳了发髻,簪了玉冠,此刻又有几丝乱发散在了清俊的脸颊上,却半分不减他的风采,不禁含笑道:“靖宁乱发,更添几分自在。”
风靖宁星眸微亮,久久浅笑不语。
“靖宁……”一个忽如其来的声音,清逸飘渺,如梦,如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回眸望去,临水照花般秀美无伦的身影站在几株玉兰花树后,那一双如烟,如雾的眼眸在看清风靖宁身后立住一个白徵言时,似有些怔忪,似有些悲伤淡淡地化了开在瞳仁深处,衬得那张绝美的脸宛如梨花带雨般凄楚惊艳。
白徵言心头一跳,这是什么事,偏偏在这种情况下狭路相逢?
“白姑娘游园走偏迷了路,我来寻她回去。”风靖宁淡然不惊地回道,垂眸朝白徵言一笑,轻语道:“走吧!”
白徵言对感情之事虽不十分敏感,但还不至于十分糊涂。此刻若跟着风靖宁走,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她眨了眨眼睛,朝风靖宁狡黠的一笑,当机立断地说道:“既然水小姐找风公子有事说,那小女子便先行一步,在那边等候公子指路。”她随意地一指,又扭头朝水墨音淡淡地笑了笑,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她为何要狼狈逃开,本来就和风靖宁还没有什么?
白徵言是真的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当听见身后静静地没有人说话,她便加快了些脚步,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树林外。远远地,水墨音似乎在说了些什么,她也不想细听,最后却隐隐地听见风靖宁淡淡地说了一句,“权柄斗争的事情我不尚感兴趣,墨音你也无须向我解释些什么!”
她吸了一口冷气,风靖宁也有不近人情的时候,这兴许就是他内心中的坚持。凭着一向不错的记忆,白徵言一路顺溜地朝赏茶花的庭园返回。下一刻,遽然响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曲乐声惊得她停住了脚步。这熟悉的并不是那人吹奏的曲子,而是这种乐器吹出来的声音。
白徵言骤然心脏一缩,脚步不自主地加快向前狂奔去,仿若有什么在前方召唤她的灵魂般,身不由己地飞赶朝那一个方向。各色兰花倏然入目,一众佳丽贵人已然围坐在她方才待过的厅阁里。
里面正有人在奏乐,一声声高低起伏,一声声悠扬隽永。
这一声声都似打击在她的身上,急匆的脚步,狂跳的心鼓,在风中飞舞的发丝一下下拂掠过她的眼眸与脸颊,皆似擦出了涩涩的热意。
那个白衣无瑕的身影,宛然带笑,骤然浮现在眼前。一湾清水的护城河畔,春柳飘拂,他手里握住一只洁白的陶埙,幽幽地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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