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好,她们都很有趣。”白徵言放下手中翻着的书卷,也懒洋洋的看向他。她在明人面前也不习惯说暗话,不打算装傻。
“很有趣……”风靖宁挑了挑眉稍,低语道:“看来,你是在这里闷得慌了。”他的眼里一直对她都没有敌意,不管这是真心,还是隐藏的,但此刻明显得感觉到他不再对她带着戒备与谨慎,是完全露出了他原本该有的松散与随意。
白徵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也不会去问他她什么时候可以自由?
风靖宁徐步踱进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案上放着的书籍,眼眸里似笑非笑,说道:“五皇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请求,会再次赐下银票与灵药的。”
白徵言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道:“谢五皇子赏赐!”
“姑娘似乎不甚满意?”风靖宁在案畔坐下,饶有兴味的看住她脸上的表情,作为一个平常人在谈论到皇族时不该有如此淡定的态度。又或许是她的师父山湖老人在江湖上地位超然,甚至山湖老人的家族在前朝也是一个备受朝廷尊重的特殊存在。而做为他的弟子,白徵言也有可能对各国皇族有些不同一般人的态度与眼界。
白徵言笑得有些意兴阑珊,也不回避他的探视,直言道:“皇家人何来真情?我也不必强求。只是皇权如此高高在上,一个王孙贵族的性命就抵得上千万百姓战士的性命,而寻常百姓坏了一只手腕却只能得到赏赐给予补偿,甚至不能得到一点公平的对待,若这样的等级分明的制度下,作为上位者还不能善待百姓和体恤百姓,却是一件很可怜可悲之事。”
风靖宁抬起狭长的眼眸来,似是第一次看清了她般凝视了片刻,心中涌出一股热意。他原本就对这种权势无意,只是身边的人都视之为然,并为了得到这种权势站在众人之上而孜孜不倦。
“难道你还要让皇子向你这个草民赔礼道歉,还是要以手还手才叫公平?”一个朝气飞扬的声音传了进来。
风靖宁笑而转首,便见杨晗一身浅蓝锦袍上围着貂毛坎肩,脚步从容地踏了进来,悠悠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白徵言的目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徵言笑着朝他拱了拱手,说道:“草民见过杨小侯爷!”
“本小侯记得白民女伤的是手,而不是脚?”杨晗笑着扬眉挑刺道,“哪里来的刁民,见了本小侯竟然不行跪礼?”
“那小侯爷准备怎样惩治民女?要恩将仇报?还是先罚后赏?”白徵言淡定地问,坐在案几后却是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杨小侯见过胆大的,却没见过胆大得这样自然而然的,怔了一怔,转眼看向风靖宁,说道:“靖宁,你看这小女子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对本小侯出言不逊,这还哪里有皇法在?”
风靖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少见!不过偶尔一见,也是别开生面。”这说辞不是在为那刁民开解么?杨晗一个意会,不禁又是疑惑,又是诧异地瞧瞧白徵言,又是瞅瞅风靖宁,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怎么看重这个女子了。这几日之间,他们就有了什么秘密么?
白徵言不理会他的打量,而是淡然地回着他刚进门时所说的话:“民女不祈求道歉,这世间也没有所谓的公平。况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救不救在我,既然是自己考虑过的事情,就该由自己负责起此事所得到的结果。”她救人可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千钧一发间冷静思虑之后仍然决定出手襄助,唯一算错的是,她防备当时观察中剑术最高的风靖宁,而没有分神更多的留意一直隐藏剑术的秋明睿。
正所谓,千算万算,人算不及天算。
既然如此,她便得自己负起这个错失的结果,只是两年多的放逐,也令自己的心肠变得软了,连戒备之心都放松了许多。这个错误就是一个提醒,以后再如此,只怕没有这么幸运,说不得还要付出性命为代价。
她是否有些自暴自弃,得过且过了呢?
白徵言有些忽神,心底却是一片黯然无声。
杨晗与风靖宁听着她的回答,都没有说话,但这样的话自她口中说出却自有一股坚毅冷静,让人觉得她不是在信口雌黄。而她确实是这样一个坚毅独立的女子,与他们身边那些或后宫皇族、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纵然心计手段非凡风姿优雅从容仍掩饰不住纤弱姿态的女子有着迥然不同的强硬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