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只是在此太过于清静闲闷了,忽然见此一群清丽人物,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番罢了。随着对方微微讶异与自傲的神色,她似笑非笑地收回了目光,这些小丫头还真不经“引诱”,只有右边的粉衣丫头淡然不惊的神色有些看头。
三人一进来,她便优雅如仪地朝她们略略施礼道:“草民见过紫瑾公主,与两位小姐。”对于纡尊降贵的事情,她做来一点也没有负担。
她方才在看那三位少女,而那三位少女如今也在打量她。见她一袭云纹白衣穿得利落明澈,乌发如云只簪了个简单的髻,上面随意别了根流苏簪子,竟似无一丝脂粉气。她方才的目光虽有些无礼,但瞧这从容优雅的礼仪,与那惊鸿一瞥看见神秘面纱上的一双雅致眉眼,便让人觉得她容色清绝。被这样的一个美人欣赏惊艳,即便是同为女子,也会让人心中熏熏然。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少女纡金配紫,衣衫娇丽,缓缓朝她伸手虚托道:“白姑娘请起吧!”她施施然地走到主位优雅坐下。
一个粉衣的少女,目光如水清澈地掠过白徵言,脚步生莲地走到紫瑾公主的右下手坐下。另一个蓝衣的少女,弱柳扶风般坐到左下手。
白徵言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也从容地在右手旁较远的地方拣了一张椅子坐下,静静地却是不说话。
那三个少女互相望了一眼,像是没有想到她竟不待公主赐坐便自己坐下来了,神色间都有些异样。身边的侍女正欲喝止,紫瑾便一举手制止,低声道:“算了,江湖女子颇不懂礼节。”
眉清婉正欲婉言相护,见公主不计较便安下心来。白徵言自是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便见那个着褐色裘袍蓝色碎花棉裳,容颜秀丽清然的少女朝她善意的微微一笑,娴静的眉目间似有安抚之色。
她便也朝她露出清淡一笑。
右首的少女不动声色,容色也是三人中最出色的一个。黑白分明的双目中沉静大气,微微冰白的肤色衬着瑶鼻樱唇,云鬓规整梳着悦目的发髻,簪了清雅的粉色团花玉簪。白净的裘袍里坐下之后,微微露出里面粉色的丝衣配着浅绿的百褶绸裙,鹅黄的腰带上系着一枚晶莹润泽的玉珏。整个人显得秀美绝伦,恍若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身上沉淀着百年世家的从容淡定。
白徵言也在心里暗暗地赞叹,又不禁有些好奇,水家的美人美成这样,为何当年的四大美名竟没有她的踪迹?那漠国的第一美人慕绮又是美成了何等样,才将此女的风采压在了底下?
比较之下,紫瑾公主紫貂裘百花锦裙,五官也长得极其娇丽,粉腮杏眸也极有灵气,身上的气质虽矜持华贵,却及不上水家的美人。
眉清婉见厅中无人说话,一时静寂尴尬,便抿唇朝白徵言道:“皇表兄说昔日曾蒙姑娘在南山城襄助脱险,不幸连累姑娘受了伤,心中甚是感激。是以,今日托我来看望姑娘的伤势,顺便带了一些他的谢礼过来。”
不幸连累姑娘受伤,白徵言倒明白这些皇家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但这姑娘轻言细语地缓缓道来,倒是让人觉得诚意十足。如今,弄清楚了她的身份,觉得自己错刺了好人,连累她坏了右手手腕,倒只是心中感激,送些礼物了事?也是在这些皇家人眼里,区区一个平民的性命比起他们自身的安危都算不上什么,何况只是一只手腕?如今奖赏不是来了么?救护有功啊!他倒是会选个温柔体贴的人来,只是其余那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白徵言好心配合着露出惊讶之色。
紫瑾扬唇笑意若有若无,语气颇有点居高临下地说道:“难怪姑娘要惊讶,你当日襄助的那三个人,他们一个是漠国的五皇子;一个是风家的公子;一个是杨侯爷家的公子。”
白徵言心里好笑着,眼睛中的诧异更大了些,却是问道:“只有五皇子赏了礼,风家公子与杨家公子没有么?”
她此言一出,紫瑾神色一变,眉清婉也哽了一哽,只有水家的美人水墨音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不理会水墨音的审视,她继续说道:“啊对了,风公子让我在此养伤,虽不及赏赐金银来的实用但好歹也有所表示,这杨公子也忒吝啬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啊对了,眉小姐,五皇子的赏赐中有无金银灵药?日后,我行走江湖才能用得着,这右手手腕坏了,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真实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