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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睿容不敢再往下深思,若陛下和云言徵二者只能取其一。他的选择又会是谁?他既痛恨顾析将云言徵放到这火上炙烤,以她的性命命运来当作交换的条件,却也更痛恨着自己心中隐隐权衡出来的答案。
他的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目光愈发的冷静。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抉择时,背上的衣衫已紧紧地贴着了一层冷汗。
一片噤若寒蝉的黑夜里,寝宫内传来了女子冰冷如霜的声音:“交换条件可以。但必须让陛下在圣旨上盖玉玺,颁下军令,才能交出解药。”
顾析笑意清浅,闲雅起身朝皇帝一礼,问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黄莹伸手解开了身旁人的哑穴,只听得云言珑咬牙切齿而又低沉地开口道:“好,很好。”
顾析唇角笑意不变,温和地道:“回禀陛下,圣旨暂由在下代笔,再请陛下加玺,可好?”
云言珑颔首道:“有劳先生了。”
院门外的小太监即时问道:“启禀陛下,笔墨皇卷已安排妥当,不知该如何送进来?”
黄莹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元奎你将一具物件放在院子中央的地上。再劳烦顾先生你拿进寝宫来。”
云言珑看了顾析一眼后,沉声道:“照办罢!”
小太监元奎应诺后,接过早已备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一干物品。转身又请楚睿容交过药箱,将笔墨皇卷一同放在箱子最上层的空格子上。战战兢兢地跨进空无一人的庭院,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中央的地上,又马上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一点也不敢耽搁停留,对于这位娘娘果然点了他的名字,心中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又不由更加的钦佩顾析的未卜先知而所做下的种种安排。
楚睿容立在院门外,眸色渐发的锐利。虽然元奎一句也不曾解释,他也未曾询问过一语。但看着一众人,一干物件都似早已被人安排的井然有序,他又不由得不对殿内的那个一直言笑晏晏的少年生出了一种异样的震惊。
只半柱香的时间,他仅从城内赶至寝宫的这一路,思索困境、询问情势、安排对策,竟然就这样的有条不紊、从容自如。他的心思究竟要有多灵透,多缜密,才能显得如此的轻而易举,密不透风?
楚睿容怔立在原地,不得移动。实在是因心里掀起的巨浪已经将他彻底浸没,浑身的冰冷感觉,将他的手脚都似冻得麻木了。
寝宫内的人自然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声响。黄莹看向顾析,只待他去取物。那安然站在一旁的顾析却是神态自若,眼角稍微掠过了门外,手指在腰间一拂猝然飞出了一条白索如同灵蛇般探出了寝宫门外。“嗦”地一声低响,却是白索卷住了药箱的提带,他手腕灵活地一抖,白索便犹如有灵性般带了药箱飞回了寝宫的案几上。
始终没有移动过一步,没有片刻分神留给对手有机可乘。他的唇角微微扬笑,掀开箱盖,轻巧地取出了其中的笔墨皇卷铺展在案面上,合上了箱子置之不理。似乎连思索的片刻也无需要,落笔而就便将圣旨拟好了。
黄莹心中尚有不甘,顾析已向云言珑行礼道:“陛下,懿旨在下已拟好,还请过目。且请陛下恕在下无礼之罪。”语罢,待皇帝微微点头后,限于之前与黄莹的约定,不得行近皇帝半分,他只以手中的白索卷起了皇卷送至锦榻之上,轻轻地放落,展开在云言珑与黄莹触手可及之处。这样的功夫虽然对于黄莹来说也并不算难为,但能做得如他这般流水行云的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绝非易事。
云言徵忽然感觉疲惫之极地闭目,听着这一言一行,她的心中却在微微地发笑。这一个人自从踏入禁宫起就让人跟着将白幔撕成了条缚于腰间,原来有如此的用处。当真是胸有成竹的谋算,意在千里的机变。
云言珑转眼望住了黄莹,眸中针芒深藏,浅笑道:“爱妃,光阴似箭,可否准许孤用玺呢?”
黄莹目光掠过了皇卷上的内容,对于皇帝的亲昵,只是虚浮的一笑。事已至此,往夕于两人皆是如梦一般的虚幻而不可追。她伸手轻轻地一拂,解开了皇帝身上的穴道,任由云言珑自己翻身坐起,取过了皇卷浏览一遍,起身到锦榻后的密柜里取出玉玺,稳稳地将朱印盖在了上面。
云言珑回至锦榻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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