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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再生红霞
女娃就在这可有可无中长大了,她知道自己比别人皮肤黑,但是更让她烦恼的是右手手心还有个红胎痣,原先妈妈以为背在背上刮锅底时小手不小心沾到灰了,于是拼命擦呀擦,擦得皮肤红红的,还是擦不掉。
妈妈又用刮锅底的菜刀往女娃手上刮,仍然擦不掉,她这才相信是胎痣。女娃越长越大,胎痣也越来越大了,然而村里人见了,不以为丑,反而羡慕地说:“这娃儿以后肯定有福气,看长了那颗好胎痣。”女娃听多了,不再烦恼了。
天天与大哥哥们爬树掏鸟窝,下河边捉蝌蚪,上山摘野果,玩得可野了。但她仍然爱哭,她的哥哥们在她稍微懂事的时候就爱捉弄她。
最爱用的招儿就是戴上白色的手套,张牙舞爪地嘴里叽里呱啦地扑向女孩,女孩吓得哇哇大哭,想起了奶奶讲的鬼故事,惹得哥哥们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如果这时爸爸撞见了,免不了训斥儿子们几句,然后再疼爱地说一句:“别哭了,瞧瞧,两只漂亮的眼睛都哭成水汽灯了。”
转眼之间,佟红霞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可是,她的身体里是居住着杨水心的。
她会舞蹈,得益于杨水心身上的轻妙的武功。
在后来,佟红霞爱上了一个男人。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杨水心听到佟红霞内心的呼唤:
我真的很想见到你。
我想呆呆地望着你,我想靠在你的肩头,我想趴在你的膝盖。
或许我会不断地说话,或许我不会。
或许我会不停地微笑,或许我不会。
或许我会不住地流泪,或许我不会。
心痛依然是那样像针在扎。
我快坚持不住了。
咬牙也要坚持住。
要大爱。
要坚强。
又见到慕容云。
红霞没有看他。
她现在不想对他微笑。
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对他微笑的能力。
杨水心想到慕容云,她的灵魂跟着佟红霞喊着:
想要成为你那样的人,为什么这么难?
想不想要成为你那样的人,也为什么这么难?
忘掉你,就等于忘掉自己。
一个忘掉自己的人是可怕的,要么行尸走肉,要么心狠手辣。
云儿,你会不会想我?
你那边的雨大吗?
现在雨声突然大了。
像我曾经哭过的泪。
第二天,佟红霞看到慕容云,他呆呆地望着她。佟红霞心里说:
不,不要爱上我。
爱是痛苦的。
我的小说里就有这句话。
懂文学的人真敏感,是不是,云儿?
我想永远在这个舞蹈国里与你谈恋爱,就行了。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只是爱上了自己。
整个早上佟红霞一直跟慕容云在舞蹈国里练舞,他们俩在用肢体语言对话。杨水心听到了:
我真的很想跟你说话。
一个人要有多深情才有多绝情?
你说呢?
我会好好爱自己的。
不知重复打开你的动作多少次了。
希望你能回复。
今早继续看你写在窗台上的诗歌。
突然很想对你说。
于是趁着勇气还在,给你说:早起看你的《梅花》,觉得没有我写给你看的铃兰花好,我是不是有点自大?我想你如果看到了会回复的。
我好像能成为你的“亦师亦友”。
我打开手绢,突然发现诗来找我了。
我可以为你的诗歌续写,来说明我为什么能成为你的“亦师亦友”。
看我的舞蹈在说:在碧波上在暮霭中
依稀可见你的神姿
纤纤玉手轻抚世间
千年的相思
化作一盏盏
醉人的酒杯
芳香
扑入离人面
云儿,我得意地想你一定会回复的。
我甚至想起林黛玉给贾宝玉续写诗歌的情景。
云儿,我不是林黛玉,你也不是贾宝玉。
我们成为“亦师亦友”,好不好?
我翻了好几个动作,你就是不回复。
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我不能没有你。
我现在才发现我发送给你的诗歌里“蔼”字是错的。你为什么不回复?
今天雨一直淅淅沥沥的,是不是我告诉你见字愉快,它就下过不停?
你的诗让我想起我告诉你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若能与你“亦师亦友”,此生已无憾矣!
杨水心在佟红霞的身体里说道:傻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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