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齐刷刷地挥剑攻向杨水心母女。
眼看四支长剑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杨凌双腾空而起,四名女子也腾空而起,继续扑了过去。
杨凌双一个转身,怀抱女儿投向塔里木河。
“扑通”一声,四名女子一愣,站在岸上。
为首的女子气急败坏,取出怀里的匕首,抵住杨古岭,歇斯底里地喊:“狗杂种,还不上来,我就杀了你狗爹!”
“不要!”杨水心忽地从河面上冒了出来,她拉着母亲的手,齐刷刷地飞出河岸。
她从水中到河岸,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上包裹的大人长袍刚好只穿到脚跟,浑身湿漉漉的,却勾勒出美好的青春曲线。
众人都愣住了。
“莫非你是妖怪?”左眼已经受伤的女子右眼睁得大大的,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水心手一伸,露出枯树皮一样的肌肤,“你真的是妖怪!”为首的女子边惊叫着边用力将手中的匕首一抵,鲜红的血从杨古岭的咽喉汩汩冒出。
他颓然倒地,杨水心悲愤地运气将长袍飘起,四女子一起攻上,长袍被四支长剑刺破了无数个洞,为首的女子取出长麻绳,将杨水心捆了个结结实实。
杨古岭已经昏迷在地,杨凌双在旁边悲痛欲绝,五名女子一步一步围了过去。杨水心想喊救命,她嘴里却喊出:“不要!”众女子回过头一看,为首的女子冷笑着:“这妖怪只会说一句不要,干脆把他们全家都杀了,好报我一剑之仇。”她说罢,手中的匕首便恶狠狠地刺入杨凌双的后背。
“不要!不要!”杨水心大喊一声,眼泪涌了出来,她看见自己的父母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狠命挣扎着。为首的女子一手捂住受伤的左眼,一手命令四名白衣女子一步一步逼近杨水心。
残阳若血,血色的胡杨树静默,偶尔几声归巢的鸟儿,给这个杀机重重的河岸增添几分悲凉。杨水心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一死,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非常熟悉的画面,她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一阵难言的痛苦如潮水一样涌遍全身,那个陌生的男子紧紧地抱着她,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一片金光,金光闪耀着,闪耀着……
四支明晃晃的长剑眼看就要刺进杨水心的胸膛,突然一阵诡异的笛声从森林深处飘了过来,越来越近,那笛声非常酥软,软得让入耳的人浑身像散了架,四支长剑应声落地,为首的女子见状,吹了声口哨,与其余四名女子立刻飞奔离开,转眼消失在河岸上。
杨水心突然觉得眼前金光一下子消散了,她浑身酥软,只觉得脸上发烫,听那笛声有说不出来的舒畅。
她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的吹笛子的男子,浓厚的眉毛,阔嘴大眼,好一个英俊的少年!
那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从怀里掏出匕首,杨水心闭上眼睛,只听见他说了声:“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她觉得身体一松,就睁开了眼睛,少年正友好地望着她。
她看见身后倒在血泊里的父母,急忙跑了过去,大声呼唤:“爹,娘,醒醒啊!”
杨凌双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的嘴里嚅动着。
杨水心把耳朵靠近了,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水心,你还有个大姐,叫杨秋枫,她现在……在敦煌王的手里……你,你不是普通人,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姐姐……好,好为罗布人……报……报仇……”
“娘,娘,爹呀,娘呀……不要,不要……”杨水心大哭,胡杨树上“簌簌”地飞出几只白鸟。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你节哀吧!”少年在一旁低声劝说。
“不要,不要。”杨水心又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了。
“赶快离开,不然敦煌王追来了就不好了。”少年说着,他一挥袖子,两具尸体就骨碌碌地滚入了河里。
“不,不要!”杨水心也一跃入水,少年跟着落水,把她拖上了岸,两个人都湿漉漉的。
“你,你竟然没有穿,穿……”少年脸红了,羞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不要!”杨水心喃喃自语。
“她一定是疯了,莫非是悲伤过度?”少年心里想着。
他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然后拉起她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像枯树皮一般,吓了一大跳,甩开了她的手,惊呼:“你,你的手?你,是不是妖怪?”
杨水心置若罔闻,仍然念叨着:“不要,不要!”
少年惊魂未定,拉起她的衣袖,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少年施展凌波轻功带着杨水心在塔里木河面上极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