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总是有一个重要关节想漏了。而那个漏掉的环节应该就是串联起所有事情的纽扣。
思绪想到秦宝林,奴儿吩咐道,“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给秦宝林和杜孺人送去,以表慰问。”
“启禀娘娘,殿下邀您到景园赏荷。”竹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奴儿抬手,南霜立刻接住,她满脸担忧,“殿下定是听说了后宅的事情,娘娘这……”
奴儿悠哉悠哉地整理好衣襟,拿着团扇的手紧了紧。
“兴师问罪也好,简单询问也好。太子召见,本宫又怎能推辞。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什么。”说罢,奴儿便迈着轻快的步子随着竹远前往景园。
景园水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朵朵荷花都被一大片一大片的荷叶拥簇着。远远走来,就能闻到荷花的清香,微风一吹,迎面而来,只叫人觉得舒爽。
太子负手而立站在玉桥之上,他一袭白色长袍刚好垂落在地,头发慵懒地披在肩上。其实太子样貌实数上乘,便是一个背影也带着几分清风傲然的意思。奴儿缓缓走上台阶,冲着那白色的背影福身,“参见殿下。”
“来了。”太子转身,她低垂着头微微福身,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往下是恰到好处的起伏,她一向生的美,叫人一望便移不开眼睛。他出神许久,方才响起伸手扶她起来。
“今日偶然走到景园,觉着景致极美,便寻你来赏荷。”
“只是叫臣妾来赏荷?”脱口而出的话连奴儿自己都震惊了一下,按说她不应对待太子如此无理的。
兴许太子今日心情不错并未同奴儿计较,反倒携了她的手放在掌心,笑着反问,“不然呢?”
被他握住的手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奴儿笑得有些疏离,“臣妾以为殿下是为了近日后宅发生的事。”
“你是太子妃,后宅之事自然有你操持,本太子又何须过问。”
“太子就不怕臣妾心生嫉妒,做出些失了规矩的事?”
东里弈眼前一亮,颇有些期待地问道,“你会为了本太子心生嫉妒?”
奴儿与他对视两眼,突然低头笑道,“大婚之夜臣妾曾说过会辅助太子荣登大宝。自然不会妒忌他人,太子若是喜欢,愿为殿下寻遍世间美人……”
“够了!”东里弈沉下脸,松开了奴儿的手,背过身去,“太子妃还真是大度。本太子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积极为丈夫搜寻美人的。”
奴儿见势不妙立刻狗腿地上前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佳人才子,自然是要美人才能配得上殿下的英姿。”
“若论美人,我的太子妃若称第二,这世间又有谁敢称王呢。倒不如。”太子重新拉起她的手,“太子妃与本太子相配 如何?”
“臣妾,本就是殿下您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太子妃啊。”奴儿转而笑道。
谈话之间,桥下一名侍女在地上长跪不起,显然太子也看到了。奴儿瞟了一眼,“殿下 那是景深阁秦宝林的侍女琥珀。”
东里弈皱眉,刚想挥手让她退下,然而身旁的奴儿已经开口问道,“琥珀,你不在景深阁好好照顾你的主子,到这儿跪着做什么?”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琥珀已经在哭喊,“殿下!殿下!求您去看看宝林吧。她一直昏迷不醒,奴婢,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倒真是一个护主的好侍女,主子还躺在床上都还有心情跑到这里来邀宠。只怕秦鸢早就醒了,听了太子在景园赏荷的消息才忙不迭地又晕了。想必等太子过去,还要演上一番为情苏醒的感人大戏才可作罢。
竹远小跑着上前,对着东里弈低声道,“景深阁秦宝林。”
奴儿嘴角抽一抽,心中感叹皇家中人个个感情淡泊,女人多得,连名字都记不住。
东里弈扬声问,“秦宝林还未见好?”
“殿下不如移步去景深阁看看秦宝林?”奴儿十分大度地问道,她简单的争争宠,博博宠爱,她倒是乐意成全的。
东里弈看了奴儿一眼,独自走在前方,“去景深阁。”
竹远跟上去前恨铁不成钢地望了一眼奴儿,见她还愣在原地,上前提醒道,“娘娘,殿下是要您跟他一起去景深阁。”竹远还想说些什么,走远了的东里弈不耐烦地喊了一声,“竹远!”
竹远便抱了礼,立刻匆匆赶上去。
这太子让自己去景深阁是想醋一醋她么?奴儿不明所以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