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催情香。我料想事情并不简单,派人查探之后竟查到郡主宫里的人。”
奴儿微微蹙眉,“谁?”
“娉婷。”瑛贵人看向奴儿的眼神中略有担忧,“嫔妾在宫中人微言轻,帮不了郡主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给郡主提个醒,免得遭人暗算而不自知。”
瑛贵人慢慢地起身,她的肚子已经很大,连行动都有些不方便。她站起来,“这也算是还了郡主恩情。还请郡主保重。”
瑛贵人离去之后,奴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年宴将在惊梦园举办,而梅园与惊梦园不过几步之遥,距离很近。娉婷、梦生、催情香。很显然陆银华这次是当着王公贵族的面毁她清白。
我的好姐姐啊,这招可真损。
“郡主,这是今年过年陛下赏赐的礼物。您可要瞧瞧?”新眉掀了门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盘子的小太监。
奴儿收起情绪转而笑道,“按照类别登记入库,我改日再向陛下谢恩。”她看看手指被冻得通红的小太监,“风寒雪大的,有劳你们跑这一趟了。新眉一会儿带他们下去领些赏钱,再一个人赏一瓶冻疮药吧。”
底下的太监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连连跪下谢恩,这才离开。
咳咳——
“娘娘,喝口水吧。”
“滚!都给本宫滚!”
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让原本安静的宫殿变得更加沉寂。钟粹宫的荣光,早已随着太子的归来,皇后的复出而消散。
“德妃妹妹身子不好,怎么还这般任性。”娇媚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珠帘之后缓缓走出头戴凤冠的曼妙女子。
“皇、后!”德妃见了来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光鲜亮丽的皇后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德妃床前,她看看形容枯犒的德妃,随手拿起一旁已经冷掉的药碗。拿着银勺轻轻搅动已经冷掉的苦药。
“德妃重病在床,不吃药怎么会好呢?”说着她轻轻舀了一勺送到德妃嘴边,然而德妃却恨恨地望着她,不肯张嘴。
皇后倒也不恼,笑着收回银勺。徐徐道,“妹妹不吃药可怎么好呢。万一传到恒王的耳朵里,恒王殿下可是要担心了。万一战场杀敌之时一个走神,丢了性命可怎么好啊。”
“毒妇!”德妃啐了一口。
药再度送到德妃嘴边,皇后唇畔勾起一抹让人生寒的笑意,“论狠毒,本宫又怎么及得上妹妹?我儿战场杀敌,为国而战,你却暗害于他,不惜将储位之争上升至国家之争。你伤了我儿,可知亦是卖了大夏!”
“德妃妹妹若不想恒王战死沙场,就乖乖地听本宫的话。嗯?”
德妃看看银勺中黑乎乎的药,又想想儿子,到底还是顺从的张嘴。
皇后起身将药碗交给一旁侍候的宫女,“务必好好侍奉德妃娘娘吃药。”
“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德妃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心中突然生了一丝恶寒,她如花的笑容下藏着浓厚的杀意。
皇后轻笑一下,“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怎么能这么容易死呢?我要慢慢地折磨你,为我儿报仇。德妃啊德妃,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曾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这钟粹宫就是你一生的归宿。”
半个月后,年宴将近。大雪初停的那一日传来捷报。
太子领兵三捷凉州城。
龙颜大悦。要知道太子刚刚康复,领兵作战不过一月便取得如此捷报。如今敌军气势锐减,看来凯旋之日将近。
“郡主,今日是年宴可要穿这件嫣红绣花百褶襦裙?”红灯笼的光亮照在新眉脸颊上,映得像个红彤彤的苹果,倒是娇憨的很。
“过年了,自然要穿得喜庆些。”娉婷笑着走进来,拿起妆台前的梳子,“郡主,今日便让奴婢给你梳一个时下最好看的发髻。”
自那日见过瑛贵人后,奴儿对于娉婷不疏反亲,这些时日就是想让她放松警惕,等待今日唱一出大戏。
“好啊,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自然要与往日不同些。”奴儿淡淡地说道。
天色渐晚,年宴正式开始。
惊梦园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女子。前者眉目含羞,柔情脉脉,一身鹅黄色的袄裙赚足了眼球。后者眉目张扬,巧笑倩兮,一袭红衣,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前一后正是郡主华裳与明嘉。
人人都道,陆家生得好女儿,个个聪慧俏如花。
陆银华含笑坐在席位上,她在默默等待今日这出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