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萧老板!”壮汉嘴硬道。
“哦?那要不要我们一起去云罗坊验证验证?”中年男子笑着问,见壮汉不说话,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收起,正声道,“想砸我醉霄楼的招牌恐怕客官得等上好些年了。”
他看看满地的狼藉,继续说道,“来者是客,我们并不多加为难。只是客官您砸坏了桌椅,打翻了其他客人的饭菜,伤了店小二。还是需赔偿银钱。不多,二百两。交了钱就可以走了,若是交不上便去问问萧老板吧。不然咱们就只好官府见了。”
众人再度哗然,二百两可不少啊,这个傻大个是摊上事儿了。壮汉立刻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带到后堂。事情处理得不错,奴儿倚在门边看了这场好戏,不由对这中年男子高看了一眼。
“敢问贵客可是赴三楼天字号的约?”中年男子不知何时来到奴儿面前,他并没有因奴儿不高的个子和女子的身份而小看于她,而是十分对她长揖。
奴儿有些惊讶,她一直站在这里可没有做什么动作,没想到这人却能一眼认出她。索性斗笠遮脸,中年男子看不见奴儿脸上的表情,只看到这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轻轻点头,说了一句,“正是。”
“阿福,引路!”先前被打趴在地上的店小二又生龙活虎地跑上前,“是!掌柜的!”
“客官随我来。”阿福一甩汗巾,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醉霄楼是奴儿第一次来,这是一座三层的阁楼。第一层的客人多数是市井小民很是喧闹,第二层的客人应该是达官贵人,旁边还另有入口,很显然是为了让这些贵人们不用穿过楼下的喧闹。而这第三层……
在奴儿踏上最后一道楼梯的时候,她顿时有些惊讶。这第三层无论是装潢还是空间的构造都与其他两层不一样,且安静异常,几乎看不到有人在走动。在深处传来若有似无的琴音,缥缈而遥远。
奴儿转过头看阿福,见他虽然一直半屈着身子,但眉宇之间有一股侠义之气,与方才楼下的狼狈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奴儿不由得将心沉了沉,看来醉霄楼的主人来头不简单。
“来了?”里头传来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
奴儿抬脚走进去,引路的阿福早已退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长长的屏风,屏风上倒映出一个人影。整个房间很开阔,陈设也很简单,不过一桌一琴一椅,和那具屏风罢了。不知为何奴儿总觉得这声音略有些耳熟,她试探性地问,“不知阁下应当如何称呼?”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小姐又何必强求。”屏风后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他面容清秀,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男子走到奴儿身前,突然戏谑一笑,“你腿上的伤可是好了?”
知道她腿上有伤的人只有那暗室里面的人,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听着这莫名觉得熟悉的声音,奴儿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易安。”
“好久不见,明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