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秋兰暗骂一句。
“你不必生气,世事本来就是如此。人呀,都是贪心的。”
秋兰侧过头认真地打量奴儿,她一直知道奴儿早慧,可这话终究不像是能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的话。她沉默了半晌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掌管将军府,替我折磨李氏,为我所用。”
“好大的口气。”秋兰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凭什么认为,在将军和你之间,我会选择依附你,而不是想办法得到将军宠爱,生下一个孩子依靠。”
“凭什么?”奴儿突然笑了,笑得明艳如花,眼角又带着一丝嘲讽。她站起来,慢慢走到秋兰的梳妆台前,她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随手拿了一支银簪放到秋兰面前,“就凭这个。”
“你的宠爱究竟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着青衣,梳朝云近香髻,别木兰花簪,神色形态,一举一动都在模仿着谁,你我心知肚明。我父亲究竟有没有碰过你,你究竟能不能生孩子,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原来,秋兰在树德苑伺候多年,陆挚对于卫姨娘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她曾打扫过天字号房间,见过里面卫姨娘各种各样的画像。当初秋心枉死,她急于得权,所以她扮作卫姨娘的样子,穿她穿过的衣服,梳着她昔日的发髻,戴她昔日最爱的木兰花簪,蒙上面纱来到陆挚的房间。
她躲在屏风后面,烛火晃荡,她的影子映在屏风上与卫姨娘是那么的相似。陆挚思念成疾,以为斯人复活,他抱着她正欲行云雨之欢时,面纱掉落,他眼中的火骤然熄灭。可他第二日仍旧给了她名分。
他每夜都召她陪伴,要她躲在屏风之下,模仿卫姨娘的声音,模仿卫姨娘的形态,与他对话,就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可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碰过她。
这些事情只有她与陆挚知道,卫奴儿是如何得知的?秋兰紧促眉头,她对这个十二岁的女孩的畏惧竟又多了几分。
“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奴儿的问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秋兰讷讷地道,“但凭郡主吩咐。”
“老太太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有办法。我要你做的是另一件事。”奴儿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到桌上,“我要开一家盛京最大的茶坊,你去朱雀街给我寻一个好地方,这钱是定金,等你找好地方,我自会给你余下的钱。”
秋兰接过银票,“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必问,该你知道的你自会知道。按我的吩咐去做。”奴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折回来,“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记住你才是买家。还有,你只有三天时间。办不成,后果自己承担。”
“我卫奴儿从不要无用之人。”
日头渐暖,阳光洒落在每一处地方。可盛京这样满载鲜血和孤魂的地方,再灿烂的阳光照进来,都只剩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