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头一回来呢。”
“也不知秋兰用了什么狐媚办法竟让将军对她死心塌地,千般万般地护着。怕不是用了那种法子吧?”说话人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上一次偷偷看到秋兰穿了一身青衣,梳着朝云近香髻,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平时不一样,难道她真的用了狐媚之术?”
声音渐渐变小,脚步声远去。奴儿快步闪身离开。其实秋兰得宠,她一直猜不透其中的缘由。不知是巧合还是陆挚真的念着娘亲,在娘亲死后他的确再未有过其他女人。而秋兰偏是个意外。而且陆挚还许了她穿青衣,这可是府中忌讳啊。
奴儿一路想着,又忽地想到方才那两个丫鬟提到的老太太。她暗暗思忖,心中已有了头绪。回到小柳俺,她立刻叫来方姑,“马上去查查,从昨夜到现在,秋兰可有什么异动。”
“小姐为何突然要查秋姨娘?”方姑不解。
“老太太来访用意明显,秋兰不傻,不可能没有动作。去查查,我可不想回府小住,还被人拿来作挡箭牌。”奴儿一面说着,一面喝了一口茶,她想着那册账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内容,于是她挥挥手,“本郡主要小憩一会儿,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来打扰。”
“是。”众人齐刷刷地退下。
奴儿翻开账本,在看到账本数目以及牵扯到的人之时,张大了嘴巴。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奇与不经意地探索已经接触到大夏政治中最隐秘,最秘不可宣,最罪恶的一部分。拿到账本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卷入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
元安九年,六月,淮南赈灾:
六皇子――二十万两,大米三百担,盐五十斤
巡抚李革――五万两,大米一百担,盐十斤
户部尚书朱深――十万两,盐二十斤
元安十年,九月,蛮人入侵,押送粮草:
六皇子――三十万两
兵部尚书王忠――十五万两
凉州刺史汪泉――八万两
粮草官姚东――一万两
……
这册账本几乎记录了大夏之中大型贪污受贿的所有事件以及参与人员,所涉及钱财。几乎每一个人,每一个在大夏皇朝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都牵涉其中,无论是皇子、亲王、大臣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奴儿从不曾想到天子脚下,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之下,那些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权贵竟如此黑心,贪了灾民的救命钱,贪了前线士兵打仗的粮草,贪了朝廷拨下发展农田学堂的钱,贪了官盐……还私设赌场,妓院,利用官僚之间的联系互相包容,互相受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网。
简直不敢置信!
奴儿重重地合上账本,怒火腾起。原以为陆挚是匹狼,没想到陆挚是藏在林中捕杀那些穷凶恶极的贪狼的猎人。只是他暗中记下这些,恐,会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