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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南鸢的传统,浮泷是头人的孩子,享最高火葬礼,祭六层篝火台。
火葬的那天,没有风,没有雨,没有云,空气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对点火却再适宜不过。桀司站在篝火台下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一双布有血丝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头人抱着浮泷上篝火台、把浮泷放在篝火台上躺好。举把,点火,鸣号,火光里的浮泷仿佛只是睡着一般,面容仍是美丽美好的。
方生守在桀司身旁,生怕他会激动做出什么事。然而桀司除了盯着浮泷眼睛一眨不眨外,比死人还安静。熊熊的大火静静地烧,桀司眼里火光一片,看不到浮泷了••••••
火葬之后,死人烧成灰,骨灰应当就此随风散去,无踪无迹无牵挂。
火葬之后,大家都离开了,只有桀司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方生在其旁。四周静悄悄的,若有若无的凉风渐起。
“有装骨灰的坛子吗?”
冷不丁这么一句,方生愣了一下也立马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将右手背在身后变出一个手掌大的白瓷坛子给了桀司。
桀司没说话,只是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深深看了方生一眼,便又正色走上篝火台••••••
收好浮泷的骨灰,桀司就把坛子埋在了南丘之巅的大树下,除了方生没人知道。也是从那天以后,桀司就常带着夭月去南丘之巅,不让人跟着,也不对任何人说,一待就没了日夜。大树下,夭月就伏在他身旁,听桀司自言自语,也经常看桀司喝着酒笑出泪来。
方生走的那日,只是前去跟头人话了别,并未惊动任何人。快走出南鸢境地的时候,夭月跑来了,还是初见时雪白光亮的皮毛,只是旁边没了一个俏丽的姑娘。夭月嘴里叼着一支茅草,长得比任何地方都要喜人。
方生蹲下接了这支茅草,一只手顺着皮毛抚摸夭月的脑袋,浅笑着同它说话:“恨我所以不见,却要你来送我。”默了半响,轻轻拍了拍夭月的脑袋站起来,望着南丘之巅,“回去吧••••••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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