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眉,心里竟是将身边的人都回忆了个遍,想来今日恐怕不能活着离开了。
首先被姚嫣拿起的,就是拶子。
五根小棍夹住瑾歌两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用绳索缚紧五根小木棍,命两个手下用力拉扯。
钻心彻骨的疼痛顿时从指间直至脑仁儿,瑾歌静静的皱着眉头,狠咬着嘴唇不吭声,隐隐还能舔到血腥的味道。
见瑾歌不吭声,姚嫣怒斥两个手下,道:“你们怎么还怜香惜玉起来了?用力了吗?”
推开其中一人,她拿过绳索猛地拉扯,像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啊——”
一声凄惨的叫喊穿破牢房的深处,吓得外面的牢犯都是心里一惊。
“去,给我拿瓦片来碎瓦!”
虽然不知道姚嫣这是何意,手下还是遵命的很快取来了瓦片,随后才知道,是要让瑾歌跪在碎瓦片之上。
身边的手下看着也不禁皱眉,这是有多大的仇恨?这般折磨一个女子,况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女子脸色苍白,想必正是病重。
被迫跪在碎瓦片上的瑾歌只觉得膝盖间传来刺骨的疼痛,手上血肉模糊,好像已经变得麻木,感受不到疼痛了一般,血顺着喉咙涌向嘴中,渐渐溢出嘴角,一滴一滴的滴在衣襟上。
意识也变得模糊,眼前的场景,姚嫣的骂声,笑声,也恍恍惚惚,听不真切,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见瑾歌晕了过去,姚嫣拍了拍手,坐到了椅子上,戏谑道:“我还以为她骨头能有多硬呢,才用了一副夹棍就晕过去了。”
本以为姚嫣就会这般放过瑾歌,没想到她随后便要求手下将其用冷水泼醒。
一股凉意透过发丝,浸过衣衫,刺激着瑾歌的神经,将她拉出梦境,膝间的刺疼和手指的钻心疼痛折磨着她的承受极限,鼻间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
想想之前的剑伤,本以为已经痛到极致,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有更多……
“呵呵。”如此血腥的场面,姚嫣还能笑得这般嫣然,竟掏出自己的手绢,替瑾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吧,你若向我求饶,哪会受这么多苦呢?”
“我这是在教你,这世上,有的人高人一等,该低头就要低头,该认错就要认错,你不配,就要自知;惹不起,就要躲,就要毕恭毕敬,像你这样不懂事,自然会吃很多苦头的。”
“我贵为知府千金,亲自替你用刑,你应该感到荣幸,还没有人有你这般殊荣。”
瑾歌微抬眼皮,瞟了她一眼,嘶哑着声音,轻声道:“姚小姐……”
瑾歌这么一出声,她有些错愕,随后眼里泛着得意,笑道:“嗯?怎么?”
“呵呵……”瑾歌笑了笑,看着姚嫣的脸,认真道:“你该照照镜子了,脸好脏。”
“你!”姚嫣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缩回手去摸自己的脸,却不小心将手绢擦在了脸上,涂上了血污,随后想到瑾歌也许是在骂她,更加怒不可遏。
“把她给我绑起来!”
“……是。”
手下人见状,也多少知道姚嫣怕是要动鞭刑,又不敢迟疑,手忙脚乱的将瑾歌拉了起来,绑在了木桩之上。
“取鞭子,给我抽!”
姚嫣厉声吩咐,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别人去。
这般打女人的事,实在不想做。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是要我自己动手吗?”
“不敢不敢。”
其中一人被其他人猛地推向前,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鞭子就是轻轻一抽,也得见血痕,这姑娘一看就细皮嫩肉的大小姐,受得住几鞭子呢?用不了几鞭怕就要见阎王爷了。
就算那人没有用尽全力,一鞭子下去,顶不住瑾歌身穿的衣裙厚度,血渐渐的透了出来。
又是一鞭子下去,被绳索缚住的手臂都开始止不住颤抖。
瑾歌早已疼到麻木,又不得不接受一次又一次累加的疼痛。
血猛地从胸间急窜而上,一口喷出,溅了那人一脸的血腥。
“小……小小……姐……”那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姚嫣,不敢再打:“这样下去,怕是没命了。”
姚嫣心里还未解气,但看瑾歌的状况,怕是无法让她解气了,只好命人将她放了下来,扔回了牢里。
临走前,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掏出一个药瓶子,往瑾歌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随后才离开。
一行人离开之后,牢房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有些牢犯甚至想试探着看看瑾歌的情况,刚刚那般惨烈,还有那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随后又那般安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