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
“是奴婢!”李嬷嬷说这话便再用方巾包起了脸,“奴婢特意来*。”她在京城虞府外面等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盼来了清让,她不敢进府,等到今日清让一人出府来到府尹这里。
“嬷嬷,这里不方便说话,随我回府去。”
“不,小姐,我不能随你去,我是偷偷回的京师,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便只有死路一条。”李嬷嬷再向四周望望,“我来是因为太后临终前有话让我带给端木老爷,上一次小姐托人救我出太子府,但半路我又被大皇子的人劫走了,我告诉了大皇子太子害死太后之事才得以脱身,本打算去临苏寻端木老爷,可得知了端木老爷的丧迅,便一直等小姐。”
清让知道大概其中的曲折,“太后有何话要交代我爹?如今我爹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些话好重要吗?”
“重要!太后交代端木老爷,当年孟家留下的东西,若为心术不正之人所用,不如提前毁之!”
毁之?孟家留下的东西,是指她吗?还是指那个她闻都未闻过的宝藏,清让冷笑,“太后这些话可以与我爹当面交代了,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身份……”
李嬷嬷点点头,“当年孟家出事,你娘正好在京中,端木老爷将她私藏在府中,太后知道后也为难该如何是好,端木老爷主动辞官归乡,你娘也发誓此生不出临苏一步,太后才允诺了,那时候不知道小姐的存在,后来先皇后回来与太后说的,太后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实说,我能存活到今日,还要多谢太后?”可不正是朝廷要灭孟家嘛,她心里苦笑。
李嬷嬷知道清让话里的反义,“孟家之事当年太后也是极力反对的,其实奴婢还有一事想告诉小姐,端木老爷其实不是染病,是被人下了毒!”
“我已知道了。多谢嬷嬷告知,如今爹爹已死,这些丑事都随他尸身入土吧。”毕竟太子也死了,大哥也算替爹报了仇,她还能做什么。
“那小姐也知道是大皇子所为?”李嬷嬷一脸惊讶。
清让皱眉,上前一步,“什么,大皇子?不是太子下的毒嘛?”
“奴婢不敢骗小姐,大皇子派人抓了我去,我为大皇子指正太子后便受了几天礼遇,有日晚上我亲耳听到他吩咐人在送给端木老爷的补品里下了毒,还以大皇妃的名义送过去,说是替端木老爷压惊,后来出去的人来回报说端木老爷喝下了,另外还派人将太子杀了嫁祸给端木公子,这些都是我亲耳偷听到的!”
“不,不是说是太子知道了孟家的宝藏,不是说爹和大哥是为了掩护我的身份……”
“小姐糊涂,太子根本不知道孟家之事,太后是察觉到有人在查询宝藏之事才宣端木老爷到京师一聚,太子抓端木老爷图的不过是端木家的家产,他若知道孟家之事怎会不抓你反倒去抓端木老爷?”
“那大皇子为何又要杀我爹陷害大哥?那又是谁在查孟家的事?”
“为的也是端木家那富可敌国的家产,端木老爷死了,大少爷也死了,自然家产都落入了华淑小姐头上。孟家之事,是因为太后在宫中看到了孟家次子的遗孤孟玄音。”
华辛安,他原来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而是毁她父兄的禽兽,清让一步步向前走,她的眼里是染红的怒火与恨意。走了几条街,远远的能听到锣鼓开道,太子出行的声音不绝于耳,清让看到白马之上一身玄黄之衣的华辛安,满面春风得意之色。
清让一腔的恨意难以压制,她抄起路边的木棍就想冲上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手却被拉住了,“姐姐……”玉珊轻声唤住她,玉珊看着她眼里来不及藏起来的愤怒与恨意,明白她的想法,“这样不过是白白送死。”
“玉珊,你也知道……”知道大皇子害了爹,清让没有说完玉珊便点点头。
“爹从京师回来一直好好的,自从喝了一次华淑从京师送来的补品就变得怪怪的,在莲居鲜少出门,那一日爹对待华淑送的点心那样反常,我便猜到了。”
“你为何不与我说?”
“因为我要亲手替爹报仇!”
清让看着玉珊,觉得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太多,“所以你跟我来了京师,所以你进了大皇子府,你想做什么?辛安心狠手辣,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报仇的事有我……”
“姐,你不也是,拿着一根破木棍就想与他拼命,你且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我会等,等到一日将他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