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这对手则是惑最敬重的少姨娘。
出师一,月黑风高的夜晚,虞子琛让人在院子里点了一圈蜡烛,引来清让,却不想她一个个都吹灭了,说是怕走水。没有蜡烛就算了,虞子琛深情吹了一曲古人求爱的曲子,清让却直打哈欠,虞子琛问她怎么了,她说这曲子从前华硕老吹,她早就听腻了,虞子琛顿时替华硕悲哀,也庆幸端木清让的不解风情。
出师二,虞子琛托人千里迢迢从穆达镇运来了琉璃雕琢得白梨花珠子,包装精美送到清让面前,谁知清让只说了声谢谢,虞子琛这才知道,自己预定的珠子早就被清让下手买了,自己现在送的这颗还是她早就付了钱了,而清让误以为虞子琛给自己的不过是那一日自己落在穆达镇那一颗。虞子琛立刻将采买之人发配去了边疆。
总之,虞公子的各种手段在端木清让面前统统都失效了,方士杰都叹息他愧对虞狐狸的名号,所以不得不出手相助
“小侯爷,你不回去北陵吗?”这是清让第四次问了,方士杰还是一样的答案,不急。
“清让,你可有特别喜爱之物?”
“银子。”
方士杰笑了,这答案倒是简洁明了,可他总不能拿这个答案回去交差,“除了银子呢?”
“小侯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实话与你说,不是我要问,你别人不好意思问,让我来的。”
清让一脸糊涂,“谁让你问的?”
“还能有谁,你不觉得这几日有人特别别扭吗?”
“是虞子琛?”清让知道,这几日他都尽量迁就她,她说贝岭很好他便从不开口提回南湘的事情,为此她知道他每晚在房间处理事务到很晚,“他为何问这些?”
“还不是想讨你欢心?”方士杰觉得这两人都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
清让低头,她猜想他定是为了那一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小侯爷,你替我转告他吧,不用刻意对我,我那一日说的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那日说什么了?”方士杰忍不住逗逗她,可她却似乎并不开心,“清让,子琛与我这一路走来比旁人坎坷些,对感情这样的东西都心存着恐惧,他其实是在乎你的,只是不想承认,如今这样对你,你看来是一种补偿,可你要知道,虞子琛那样狠心的人,他若对你无意,是根本不会对你有一丝愧疚的。”
虞子琛的心有多冷,清让见识过,可她却不敢全信方士杰的话,“他对我如此,或许是还有利用的价值。”
“你?他虞子琛手下人才济济,你当真以为他娶你就是为了利用你?或许刚开始他觉得这样,可如今你觉得呢?他要做的事情,你帮不上忙的。”方士杰不是瞧不起清让,只是实话实说。
“我信你这些话,”清让笑得更落寞了,“就像你说的,他对我藏得太深了,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不透他。”
“他的事,我不便说,只想劝你一句,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对你,算是个例外。”
清让起身,瞧着日头从西边就要落下去了,余晖散落,又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我不喜欢例外,你去告诉他吧,我喜欢的东西,他已经允诺过了。”
方士杰当晚便将原话告诉了虞子琛,虞子琛深思片刻,“明日你就回北陵去吧。”
“你允诺她什么了?一副我再也帮不上忙的阵势。”
“自由,却不想我最先利诱她的东西,倒是给自己下了一个死扣。”
她要的是自由,他心里更清楚记得,她要的是一间房一亩地一人心的生活,他诚然没有自信可以给予。
“这是放弃了?”
“算不得放弃,只是她为我打理南湘,我一向赏罚分明,这是她该得的。”
夜入三分,虞子琛推门而入,清让正披衣在桌前看书,抬头扫了他一眼,“劳手将门带上,春风入夜还是有几分寒意的。”
“明日,我启程回南湘,回去后会让冯签散布消息,说你被牙山秋阁的人暗杀了,从今后,你自由了,我说过南湘一切平顺我会提前给你你想要的,明日起你去哪里我不过问,锦娘随你走还是随我走,你自己决定。”
虞子琛的话很简短,他说完便出去了,却也没有将门带上,夜风微入吹动清让散下的发丝,她紧了紧衣服,低头看书,泪却落在书页上糊了一片字。
次日清晨,微光破晓,虞子琛透过未开的窗缝,一直看着大门处,她放下了妇人才梳的发髻,长丝像一般少女一般随意捆绑,青绿色的斗篷一如初见之日的灵动,她双手开门,未回头望一日,他这样看了一夜,终是将她看走了。
贝岭的春天,清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