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们都太紧张了，”柳清艳接上了他未完的话语，“太紧张，所以我们连春生这样的孩子都比不上了。”
“对。”陆玉简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好。
柳清艳看着他，问：“那你全身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说着，她还指了指边上随侍着的顾太医：“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有可能是病症，你一定要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顾太医。这样，才可以更好地医治。”
“是啊，陆大人，你得告诉微臣，哪里不舒服。”顾太医也道。
“嗯，主要是这些个地方……”陆玉简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体。
见房中氛围稳定了下来，大双松下了一口气，看向身后的众人：“好了，我们也都先行出去吧，不必在这里盯着看了。”
众人走出去，在院子里紧张地等着最后的情况。
鹤公子余魂未定，多看了春生几眼。春生发现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我是在担心你！”鹤公子咬牙，“你刚才忽然自己站出去说那样的一番话，不害怕被皇后娘娘责罚吗？”
“我不会被皇后娘娘责罚，我知道我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话。”春生别开了目光。
“哦，你现在是以为自己有了皇后娘娘的恩宠，所以可以随便说什么了？你以为你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事，是不是？”鹤公子也不知道是自己这是从哪里来的怒气。
春生哼声：“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利用了皇后娘娘对我的信任的人？”
“难道不是吗？”鹤公子抬高了声音，质问他道。
“当然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用你那点龌龊的心思来揣摩我！”春生也扬起了声音说话。
鹤公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道：“每一个主事者，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就好像自己明白了所有的大道理，所以可以站出来说那些自己的看法！在皇上的面前你是这样，现在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这样！”
他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要是活腻了，你可以自己去死，不要连累其他人！以后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第一个掐死你！”
边上的人想要去劝阻，鹤公子却是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给我滚开！”
鬼见愁拦下了众人：“也给他一点机会发泄自己。”
于是，并没有人走上前去拉住他们。
“我告诉你，春生，”鹤公子紧紧地盯着他，“你不要用你的小孩子心性来过你的生活！这个天下，从来都不是那样简单！”
他说的话，都是他这些年摸爬滚打才得出来的结论。
春生倔强地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样的心性没有用？现在的人大部分都只是晓得在上头的面前点头哈腰，不敢说真话，难不成我也要变成这样的人吗？”
春生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你不过是因为见我出了风头，所以你嫉妒！”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和你说这些？你说我没有资格？”鹤公子一把松开了他，接着掀开了自己的衣领，将自己锁骨处极为丑陋的一个疤痕露出来，凑到了春生的面前给他看。
鹤公子冷声道：“你看看这个！”
春生一愣，看了看那疤痕，却根本不认得那是什么。
鹤公子重新收拾好了衣领，道：“你以为我过去不是像你这样想的？我也跟你一样，以为只要一心正直，就一定可以成事。可你知道那个疤痕告诉我什么？”
他盯着春生：“上头那位老大，说着我表现得很好，一边将一块烧得滚烫的铁狠狠地按在了我的身上！根本不给我任何逃走的机会！他甚至还在伤口上，洒了一把泥土，一把盐巴！”
“为什么……”春生喃喃地说着，仿佛能够从鹤公子的话语之间也感受到那痛处。
“为什么？”鹤公子冷笑了一声，“因为我像是你一样，站出来说话，拂了老大的面子！你觉得，究竟是做好了一件事情好，还是老大的面子重要？”
春生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那个疤痕的模样还在他的眼前摇晃。
“自然是要将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柳清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间，幽幽地开口说话。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了柳清艳。
柳清艳则看了一眼鹤公子：“刚才我就好奇，你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为何我从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