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终于松了口气,无奈道:“寒入,扶我回去。”
男子点点头,缓缓扶着黑袍女子拐入深处。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黑袍女子才从房内走出来,那个名叫寒入的男子正在院中坐立不安,看到女子走出来,开心道:“主子,怎么样了?”
黑袍女子冷声道:“我要去面见城主,你不用跟来了。”
寒入顿时哑了声,他顿了顿,仔细看着笼罩在一层黑色之中的女子,皱眉道:“胭脂,我们走不好吗?”
女子仿佛没有感受到男子那双眼眸之中的深情,她顿时一个巴掌拍了过去,瞬间将男子打得倒在了地上。
“我是你主子,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已经没有名字了。”说罢,女子挥了下袖子,用冰冷而嫌弃的眼神看了眼地上的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到走到很远,女子才缓缓抬起手,那双从黑色袍子下面缓缓露出的双手,看着莹白如玉,她忽然眼神一横,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揉搓着,那原本莹润的手背便缓缓变了一副模样,一个八十岁的老人的手,也不过那样,伤疤密布,皮肤皱起来。看着便十分狰狞。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恨意渐渐充满了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女子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了,我一定要报仇,此仇不报,我有什么脸活着!”
城主院内。
那一串风铃继续响着,声音清脆而迷人,有镇人心魄之功效。原先第一个碎裂的铃铛,已经又填补上了新的,新的铃铛上面,女子穿着飘逸的长衫,正回眸一笑,当的是十分动人。
女子跪在地上不出声,就那样等着城主自己走出来。
忽然,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女子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一样,手臂快速抬升,一张纸从手中落下,那劲风顿时停在了女子的面容前方,城主的身形也逐渐浮现在了女子面前。
纸张已经落在了地上,黑袍女子将它重新捡起来,抬高之后,说道:“城主过目。”
城主将信将疑地将纸张拿起来,面上虽然面无表情,周身气息却是怒气冲冲。
“他宇文盛欺人太甚!”城主手中的纸张忽然破碎成一个个碎末纷纷落在地上,他大吼出声,一掌拍向旁边的一棵大树,那大树便轰然倒塌,断面平整。
“他还说什么了?”气终于消散了一点,城主这才低头问道。
“说要一同进入。”
“他这意思就是合谋了。”城主皱眉道。
女子不回应,静静呆着。
“心头血还在你身上吗?”
女子点点头,“属下一直随身携带,万无一失。”
“既然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样,但是东西已经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他们耍出什么花样,既然如此,告诉宇文盛,三日后,你去赴约。”说罢,他低头缓缓道:“记住我要的是什么。”
“兵甲库。”女子低声应道。
城主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仿佛尘埃落定之后的解脱,又像是对于未知不可知的快活,女子听着笑声低头皱眉,但是那叫嘴角,却是高高扬起的。
三日时间,不快不慢,若是精心准备,那便是不够的,若是平淡度日,却也感觉甚是快速。
三日一到,一早小衫就激动地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当她知道修月要带着自己进去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根本全然不顾修月说的告诉她里面的危险。
末时将近的时候,君千殇容唤和修月带真的小衫,一行四人便朝着不夜山的石洞去了,容瑶眼神之中又是担忧,又是羡慕,她先前求了好久容唤,但是都没有同意,她只能乖乖呆在容府。
容府离不夜山的距离就是一个后院,几人很快就走到了,再次看到不夜山的那些乱山洞,修月百感交集,第一次离死亡最近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不早不晚,末时不过刚刚到了,修月等人就看到宇文盛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他一个人,身后,一个身材窈窕气质逼人的女子随着他步步走来。
修月看了片刻,便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了。
看到宇文盛走过来,容唤笑道:“二殿下,这可不是儿戏,若是带一个女子……”
他身后的青田上前一步,却也没有超过一丝一毫宇文盛的脚步,仍旧相距一些,她轻笑道:“容公子,君公子,修月姑娘,青田这厢有礼了。”
彬彬有礼,气质温润,又是美丽女子,众人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