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容府的容瑶原本正准备休息,她将头上的珠钗一个个放回梳妆盒,又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柔柔的笑了笑。
忽地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什么心绪从远处而来,她想起宴席之上,君千殇的一颦一笑,忽地柔柔笑开,那般的娇媚,仿佛正是热恋之中的女子一般。
她最后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便乖乖地上床入睡了。
睡前她最后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父母双亡,身负冤仇大恨的女子,她空有一副看的上眼的皮囊和一个虚无的郡主头份,剩下的,一无所有,又怎么配得上京城炙手可热的富家子弟,宰相之子,一代神医的君千殇呢?
一晃,隔日又便到了。
修月早起,隔了一个晚上,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萧主事和寒柔的对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加上最近事情太多,她还一直记挂着鬼胎的事情,所以决定先去找容唤商量一下。
早早的来到主厢,敲了半天容唤的屋子,一边也同样早起的那月才小声对修月说容唤昨日就没有回来。
这话说的让修月心中一惊,昨日君千殇对自己几番出手,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若是昨日他们两人发生打斗……修月想到这里,越想越心慌,随意交代两句,便在那月一副不解的神色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主院有专门的客房用于安置客人,但是修月知道君千殇一定没有住在里面,上次来的时候便让人将整个主院的一角全部清空的人,这一次也一定是这样。
修月径直往哪里走,一个个屋子找过去,终于在一个小院里面看到了君千殇。
他倒是有闲情雅致,一边在院子里面擦拭着银针,一边煮茶。
修月却没有这么多闲情雅致,她一脚将小小的院门踹开,站在门口厉声道:“你把容唤怎么了?”
君千殇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道:“在床上。”
床上?修月心中一惊,莫不是他把容唤怎么了?
她心中防备着,一步步慢慢挪腾,不仅如此,周身竟然还飘荡着两张符纸,生怕正在擦拭银针的君千殇一个心情不好将手中的银针全部甩过来。
君千殇瞥了一眼一脸防备的修月,又看着她那副全副武装的样子,骤然一笑,却没有出声解释,看笑话一样看着修月走进了屋子。
生怕屋内有诈,修月推开门之后还等了等,没想到却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容唤,修月心中一顿,什么也顾不上,直接扑了过去,嘴里还大喊着:“容唤!”
这尖叫声让院内的君千殇不由得加深了笑意。这姑娘着实有趣。
容唤在屋子里面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就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大喊自己的名字,直觉性地眉头一皱,不爽地睁开眼睛,正准备出声呵斥,没想到竟然是修月,他一下子坐起来,皱眉道:“怎么了?”
容唤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也没有系上,半个胸膛都露在了外面,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仿佛受了多么重的伤,但是坐起来,却又有那么一丝丝勾人的味道。
修月还是不放心,她直接扒过容唤,掀开衣服上下摸索着,生怕错过了什么伤口。
“你有没有那里受伤。”修月急忙问道。
容唤也意识到了什么,想必修月已然误会了,他透过门口看着外面君千殇促狭的笑意,不由一把握住修月还在摸索的双手,沉声道:“我没事,你这样,成何体统啊?”
毕竟,他现在和不穿衣服没有区别啊。
修月却觉得容唤仿佛在说自己受伤了,但是因为衣服问题所以不好意思。
情急之下,修月一把甩开容唤的手,大声道:“怕什么,男人嘛,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别害羞,是不是伤到了不方便的地方啊?”说着就要拉开容唤盖在双腿之上的被子。
容唤脸色一沉,这要是被掀开了,他以后的脸往哪儿放。
他直接一把抱住修月,将她整个人反转地抱在了怀中,双臂擒住她的双手,沉声在她耳边道:“我真的没事,倒是你,刚刚那话,是何意啊?”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
修月脸色一变,这要如何解释,总不能和容唤说自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的风气很是开放,别说你这样衣衫半解的了,更出格的也能看到呢。
她尴尬地笑了笑,眼看着容唤的眼神越发不友好,她一个挣扎脱离了张狂,心中一动,瞬间改变计划,她插着腰,看着容唤,又扫视了君千殇一眼,大声道:“你,为什么会在他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