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身后的人看着修月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此人目光轻浮,眼带算计,又听闻萧主事三字,修月对她的提防心顿时生了出来。
梅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面上仍是温柔知礼,“我听闻前几日你落了水,这天落水了,保不齐会落下病根,你拿着这些药好好补补。”
药味厚重带着些怪异感,修月摩挲着外包,看来这人是萧主事派来的。
梅歌见她不动,又道,“妹妹你可真是个苦命的人儿,同姐姐一样身世坎坷,浮沉飘零。我今日一听到你的事,心里顿时就纠起来了,你的身子可好利索了?”
修月看着她苦苦作戏的模样,点点头,“我已经好多了,姐姐。”
梅歌又扯着她坐下来,状似无意的问道,“妹妹,我听寒柔妹妹说,你前几日落水似被人推下去的你可看清楚是何人?”
果然是这样,原主怕是和鸢晚走的近了,那凶手恐原主知道些什么,一起杀了灭口。
修月低着头,有些难过,“梅歌姐姐,只有你这么关心我,其实那日落水后,那时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隐觉得似乎是有人推了我,现在想来,该不会是鸢晚姐姐让我下去陪她吧。”
她突如其来的话把室内两人吓了一跳,寒柔骂骂咧咧的开口,“呸呸呸,晦气!”
梅歌脸上也白了几分,僵硬的拍了拍修月的手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你莫要自己吓自己了。”
片刻后,她又试探的问道,“你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修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肯定是鸢晚姐姐,我们平常一起去湖边洗衣服的,可是那日我没等她回来就去了,她肯定是恼了,所以踹了我一脚…她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
她越这么说,屋内的两人寒意越重,寒柔听不下去了,打开门就要朝外头走,梅歌一把拉住她,面上也露出几分后怕之意,毕竟早上鸢晚的尸体,她们都瞧见了。
“既然这样,那修月妹妹,你就好好休息吧,兴许过了些时日,你就能想起来了,若是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哦,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府里的嘛。”
“嗯嗯,谢谢姐姐。”修月一个劲的道谢。
寒柔瞥了她一眼,这个傻子,还真以为人家是来看望自己的,鸢晚那死丫头和萧主事不清不楚,梅歌肯定是萧主事派来查鸢晚的。
她立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两个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却是有些不屑,这两个傻子,多大点子事,也值当激动成这样,这什么世道了,居然也有人玩什么姐妹戏码。
嫌弃的看了二人几眼,她便从来不信这什么感情。摸摸自己身上穿的这身锦缎的绣裙,并腰间香囊里郡主赏的东西,碧缕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这前途才是自己看重的。
姐妹情深了好一会儿,寒柔和梅歌才离开了,修月顿了顿,走出门,不留痕迹的移动了门口的几树盆栽,又将一些必要的东西放入恰当的位置,形成一道简易的阵法。
她可不想,日后这房间里,阿猫阿狗随便什么人都进的来。
屋顶上的暗卫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脑门,还好自己先躲在屋子周围了,看修月姑娘这动作,肯定是设了什么东西,一会儿他把人跟丢了,可就太丢人了。
收拾好一切,修月才进了屋。
鸢晚的首饰盒已经被寒柔翻动拿走的差不多了,剩下个边边角角鲜红色的布料,在夜色下泛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