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逃到哪儿,她好像都能找得到自己...
于是自己就只差动手了,但是对着这样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灰头土脸的小女孩,他实在是没法动手,再加上...如此饥寒交迫狼狈不堪的他,可能还打不过这样的小女孩儿。
于是他看开了,反正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吧,最后在自己身边的,也许就是她了。
想到这,他开始主动和小女孩说起话来。
“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他问了小女孩一个看似很荒唐的问题。
小女孩侧过头,看着他,似乎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小脑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三天前也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小女孩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她今天居然对自己的问题作出了反应,阎齐有些兴奋了,如果知道谁是凶手,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去治安局报案呢?
年幼的他想着如此天真的问题。
但是女孩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能说呢?”
“不...明白。”小女孩说话了,声音很低,很轻,就像在说悄悄话那般。
“你...不...明白。”
阎齐曾经以为她是聋哑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可她这说话的方式,和不会说话也差不多了。
没错,自己的确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个噩梦吗?
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世界...
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为什么会遭遇到那种事。
阎齐哭过,在流浪的第一天和第二天,他几乎每隔一会儿便会泪如雨下,但是第三天,他已经哭不出来了,饥饿感让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小女孩不再去看阎齐,她的目光移到了橱窗上,她纤细的小手微微抬起,指着橱窗内的一份制作精美的蛋糕之上。
“是蛋糕。”阎齐已经不想去纠结这小女孩为什么没有一点常识了,既然感觉她不是人类,那她自然也不会懂得人类的常识。
“?”小女孩没明白意思,歪着头看着他。
阎齐心里十分委屈,如果能有一块蛋糕,我也可以给你解释清楚啊,可现在...我没办法啊。
他努力撑起了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有一个胡同,胡同里一定有垃圾箱。
自己想活下去...
即便是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也想活下去。
小女孩转头看着渐渐走远的阎齐,又回过头看了看橱窗内的蛋糕,终于还是跟着少年追了上去。
...
......
我在哪?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
阎齐只觉得脑子如同被灌了水一般眩晕胀痛,他的眼皮很累,似乎很难睁开,但却有人强行将他的眼皮给撑了开,接着,一束光亮,照进了他的瞳孔。
“他醒了。”一个声音在自己身边说道。
这一刻,他的意识猛地回复,他睁开眼,右手突然朝上一抓,便抓住了说话之人的脖子。
接着他借力坐了起来,将这人反过来按在了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阴冷地说道:“这是哪?”
被按住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类似白大褂一般的长袍,此时他面容恐惧,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说。
“快说。”阎齐再次逼问,手上力道加重,男人面色发红,但却始终坚持一言不发,就在阎齐打算将他弄晕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醒了?”阎齐转身看去,是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微笑地看着自己,那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见过你。”阎齐说着,将手上的研究人员扔到了地上。“你曾经在报纸里出现过...你好像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张狐狸一般的脸。
“哦,生物学家?叫..叫..”
夏侯定扶了扶眼睛,点了点头。
“你记性还可以,鄙人夏侯定,这是怎么了?是我们的医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他看着地上不断喘气的男人,笑着问道。
“也不是,只是我这个人睡觉不喜欢被人站在我旁边,还动我的眼睛,我比较敏感。”阎齐虽然回复地轻松,却也没有丝毫放松戒备。
但突然,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透过夏侯定身后的玻璃门,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此时,自己身穿着一件不知名的白色紧身服,他觉得脑子还有点痛。
“等等..我问你两个问题。”阎齐扶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
“嗯,你问。”夏侯定很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额..这..我的衣服...该不会是刚才那大叔帮我换的吧?”他略微迟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裤衩,身上衣服几乎全被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