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有点模糊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涣散一片的眸子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少爷…”
邬冢按了按他的肩头,就被他一手拂开了。
邬冢发现自己的头也开始疼了,少爷借酒浇愁不是愁更愁吗?!
楼靖台整个人都倒在了酒潭里,浸在了酒水中,酒水将他的衣衫浸的湿透,桌子旁还有几个倒着的酒坛子。
地上的酒流了一地,延伸到了门口,在门外都能闻到飘逸的酒香。
邬冢无法,只能将他扶到床边躺下,可是这人在床上也不安分,拉着邬冢的手呢喃着。
邬冢挣扎了一番,叹了口气:“少爷,我不是少夫人,你叫我不要走还是叫少夫人不要走?”
楼靖台皱了皱眉,大概是听到了这句话,转而翻了个身就松开了他的手。
邬冢作为一个属下,真的很不容易了,不仅得处理家族中的繁琐事还得处理少爷的起居,现在还带处理少爷的感情事了。
“我要不要找少夫人说一说…”
邬冢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去找华倾玖,毕竟是少爷自己的事,他作为一个属下还是有些逾矩了。
不过他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少夫人突然就故意整起了少爷?
那个生菜生饭也就罢了,其中的食材都是相克的,如若吃了,会让人难受不只几天,按照少爷的体质,可能还会去了半条命。
邬冢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不断蠕动的楼靖台,抿了抿唇,唉罢了就当他这个人多事吧。
——
“小姐!邬冢来了。”
绿枝凑在她耳边通报了一声。
华倾玖拿着书的手顿了顿,诧异的回头看了眼。
绿枝使劲眯了眯眼,华倾玖只当她眼睛抽筋了。
“叫他进来吧。”
华倾玖盯着手上的书凝思了几秒,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书。
邬冢进来先是鞠了一躬,就看见正在撑着下颌凝视着他。
邬冢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不过想想少爷,硬生生吸了口气。
“有事吗?”
华倾玖给他斟了杯茶,示意他坐下。
邬冢僵着身子坐在座椅上,面前是面无表情的少夫人,桌上放着少夫人斟的已经凉了的茶。
邬冢深呼吸口气:“那个…少…”
“叫我华姑娘吧。”
华倾玖不在意的撩了撩头发,少夫人?呵!
邬冢正要吐出口的“少夫人”就这样咽回了嗓子眼里。
转了个弯:“华姑娘,我代我家少爷对您表示深刻的歉意。”
华倾玖倒没想到这个邬冢会过来道歉,但是连当事人没有来的,这么没有诚意的道歉,她可不会接受。
“楼靖台呢?”
邬冢梗了一下,一下子没有组织到语言。
华倾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分明不是楼靖台叫他过来的,是他自己的过来的。
“我想你还是回去吧,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
华倾玖不经意的捋了捋袖子,当她抬起头就是邬冢复杂的眼神,她歪了歪头笑了笑。
邬冢迟疑了一瞬:“可是您叫人端来的生菜生饭,少爷如果真的吃的话,可能危及生命啊,您真的这么狠心吗?”
华倾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转而又舒展来了,似乎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邬冢的心也跟着讲了半截:“少爷待您极好,您不是不知道,可您这样无缘无故的对待少爷,少爷也很伤心的,您那天…”
邬冢着了急,站起身却被绿枝制止:“邬冢公子请您冷静。”
华倾玖将书摆好:“绿枝,问下厨房的人。”
绿枝乖巧的点点头,便退下了。
邬冢不明白她的做法,但是还是选择等待。
等到邬冢有些不安之后,华倾玖终于发话了。
只是一出口,邬冢却愕然了。
“我没有在他的饭菜放相克的食物,只是单纯没有蒸熟给他送了过去。”
华倾玖淡淡说出口,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没做过的事,她不会认,但是她给他的饭菜只是单纯的报复一下,重来没有想过要害他。
邬冢没有想到是这种答案,说实话他也猜不到会是这种答案。
“也就是说…您没有…”
邬冢动了动喉结,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做过。”
华倾玖其实听到他说这个的时候有些愕然,只是她没有表示出来,她或许也怨过他,可是她也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
邬冢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常渌院,打开房门就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楼靖台。
“少爷…”
邬冢抱了抱拳,掩饰了眼底的无奈。
楼靖台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少爷,少夫人说没有给你放相克的食物。”
楼靖台猛地转过头,突然勾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