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崩溃的情绪里走出来,一到晚上她就会做噩梦,梦到满地的鲜血,梦到婴儿的哭声,而他总是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就是她唯一的救赎与慰藉。
顾沐霖揉了揉她的头发,神色有几分不悦,“辛苦的明明是你。”
孩子出事,他心里的愧疚感并不比她少,只是他是她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倒下,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收敛起一切情绪,安抚着受伤的她。
莫浅语倏地抱住了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低声道:“先生,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顾沐霖不答,只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由于她一直都在休养,这些天他竟一次也没舍得碰她,此刻干柴烈火更是一燃就着,不一会儿,她就已经与他*相对。
莫浅语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并不反对和他的亲密接触,却又隐隐地有些难过。
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就算他们再生,也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了。
她终究还是亏欠了。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一言不发地将她的睡衣整理好,而后将她抱在了怀中,“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晚安。”
她才大病初愈,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碰她,察觉到他细心的爱护,莫浅语心里感动更甚,鼻子一酸就落了泪,“晚安,顾先生。”
“怎么又哭了。”顾沐霖不悦地嘀咕了一声,轻轻地帮她拭去了眼泪。
这一夜她没有再做噩梦,睡得很踏实。
朦朦胧胧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而一向习惯早起的顾沐霖竟然破天荒地还呆在床上,陪着她一起赖床。
“早啊,顾太太。”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他愉悦地打了声打呼。
“早安,顾先生。”莫浅语揽着他的脖子,满脸幸福地回应着他的问候,记忆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赖床了。
被缠着索要了一个早安吻后,莫浅语才起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后,顾沐霖已经换好了衣服,并且顺便帮她也挑好了衣服,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得像个球。
莫浅语有些哭笑不得,“这穿的也太厚了吧?”
“你本就怕冷,生病之后更要注意。”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顾沐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下楼。
被他这么过分地宠着,莫浅语一时之间还真的挺接受不了,就连早餐都变成了中式的,还全都是些滋补身体的,不用问就知道是他吩咐保姆做的。
吃过早饭之后,莫浅语任由他牵着自己出了门,也不问去哪,反正只要有他在,去哪里都无所谓。
汽车在市区穿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入了环山公路,一路盘旋着往上,最终抵达了山顶。
这是一片墓园,看到这里,莫浅语已经明白了一切,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沐霖,“先生,我们的宝宝在这里?”
顾沐霖点了点头,而后牵起她的手,往墓园里走去,一路走过许多墓碑,上面都带着照片与碑文,一直到尽头处才出现了一块光秃秃的墓碑。
上面只刻着两个字,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