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薄唇微抿,“总觉得我们好像马上又要分离似的。”
舒自成捋着胡须,温声宽慰:“阿清想多了,阿爹只是太多时日未曾见到你,心中感慨罢了。”
“爹爹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快先回房去好生休息吧。”舒清讨好的锤着舒自成的肩膀,“女儿新学了猪肺汤,一会儿就煲给爹爹喝。”
“好。”舒自成欣慰的微笑,“真不愧是我舒自成的好女儿。”
舒清将舒自成送到了长廊边,旋即回身准备去小厨房里为舒自成煮汤。
才方转过身,舒清便瞥见了站在门外的莫温顾。
莫温顾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深邃的目光此时也在盯着她看。
舒清顿了顿,还是走向了他:“偷听别人说话就这么有意思吗?”
“对不起……”莫温顾回过神,急忙扭过头去,一五一十的说,“我并非是有意的,只是正巧路过,听见你的笑声,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舒清冷哼了一声,未曾接话。
莫温顾自知她不愿意看到自己,马上识趣的道:“我马上就走了。”
舒清自是没有挽留他,只是目送着莫温顾转身离开。
莫温顾走出数步,突然又止住脚步,回过了头。
四目相触,莫温顾有些意外,而舒清则是慌乱的避开视线:“你怎么还不走?”
莫温顾没想到她竟然还站在原地,他心中一暖,旋即又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舒清紧张的眨眼,怕他又会说出让她原谅他的话:“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在送你,我只是在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走了而已。”
她已经临近在快要原谅他的那个界点了,或许只要他再说一次,她就会控制不住松口。
“舒老爷这几日是不是去了兖州?”待等她安静讲完,莫温顾才问。
舒清提高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温顾:“其实……我此番来到陈州是来查案的。舒老爷他可能与我所调查的一个案子有关。”
舒清心头一紧,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什么案子?”
莫温顾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是……贩卖私盐。”
“什……什么?”舒清一时也愣住了,片刻后,她又否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可能!我爹爹一生洁身自好,怎么会做这种生意?更何况凭借着我舒府的财力,还需要做这种勾当来挣钱吗?”
莫温顾低垂着眼眸:“我也不愿相信,可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此案已经查了一个多月,宫中正等着我结案。”
莫温顾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信告诉皇上,他便是太过犹豫了,才会不知不觉走到了常府来。
“贩卖私盐乃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但舒老爷性情敦厚,又曾为朝中立过功劳,想来若是能去自首的话,皇上会为他减轻刑法。”莫温顾想了想,又道。
舒清咬牙切齿:“关于这件事情,我自会去向爹爹问个清楚,倘若是你错判的话,莫温顾……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罢,舒清便撇下了莫温顾,追随着舒自成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