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子悦看着舒清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踌躇问道:“他如今……待你如何?”
舒清道:“还行罢。”转开话题,“这簪子你务必保存妥当,这是我在二里山上捡的,也算是个物证了。”说及此,又赶忙道,“尚书府内,怕是找不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你若当真想要查清此案,不如,就去二里山看一看。”
话说及此,舒清这才向临子悦告辞。
临子悦看了眼手中发簪,又看向舒清背影。肥胖的身躯勾勒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相当粗鲁。
一直等舒清背影消失,临子悦这才脸色不明得收回眼来。——舒清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却不肯说。
为什么不肯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临子悦沉默稍许,终是将簪子收到了怀中,这才凝神返回了大理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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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民风相对开放,虽说女子依旧无法入仕,可却能改嫁、和离,以及无需强行守寡,寡妇再嫁之事,都是有的。所以当初舒清倒追庆王一事,虽说总为人群所说道,可重点却是肥舒清,而不是倒追本身。
舒清回到自己的顾兰苑,便专心学习刺绣。若是乏了,便弹会儿琴放松片刻。
王府后宅一向冷清,莫温顾一心念着柳吹绵,甚至都为她禁了欲,身侧连个通房都不曾有。成日里便和六曲相伴,一人一狗,倒也快活。
说到六曲,今日早晨舒清喂了六曲两个肉骨头,可六曲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却只是有气无力地吠了两声,便又趴在了地上,看上去可怜极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不曾想六曲还是没有啃骨头,甚至连叫都懒得再叫唤,只耷拉着耳朵恹恹然地看着舒清。
舒清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六曲这是生病了,赶忙叫了院子内的两个老嬷嬷,让老嬷嬷快去叫大夫来。
整个庆王府一向都是由已经从太医院致仕的林老太医承包病情,就连六曲也不例外。从小六曲的打针事宜皆是由林老一手承包。别看六曲长得有些吓人,可实际却是十分粘人。否则也不会在莫温顾忙于公务时,就都粘着舒清。
老嬷嬷很快就将林老给请了来,林老对六曲也是十分欢喜,眼下放下了手中的医用箱后,就半蹲在六曲身边,对六曲温和着嗓音道:“哟哟哟,小伙计这是怎么了,让老朽好好看看,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抚摸过狗的身躯和四肢。而就在林老抚摸过六曲的胃部时,六曲突然便狂吠了一声,狂吠完了,便呜咽起来,仿若是十分难受。
林老揉了揉六曲的纯白长毛,站起身来看向舒清:“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朽现就开一副催吐的单子,给它吃下后,约莫半刻钟左右,它就会吐出来。还请王妃让下人们帮忙查探一番,看看六曲究竟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舒清连连点头,说这是分内事,这才送走了林老。
而林老开的药方很快就熬成了浓稠的药汁送了过来。舒清正待命人将这药汁给六曲灌下,可耳边突得便响起了好几道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