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下,小程,就当图个乐子,来陪我们喝一场吧。”
程黎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格木,道:“格木,你怎么说?”
格木中文说的很差,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喝酒,不喝酒,饭菜很好吃,我要吃饭菜。”
“来吧。”程黎平把外套一脱,顺手搭在了椅子背上。其实他是故意这般说的,只有让几个血气汉子喝得爽了,他才方便去讲自己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们都是特殊战线的人物,是不方便干涉地方上的公事的。
“服务员,服务员!”张智河大声叫道,“送十箱青岛原浆。”
所谓原浆啤酒,指的是没有经过高温或低温处理、后期修饰的啤酒发酵原液。是最新鲜、最原始的真正的啤酒。因含有一定量的活性酵母呈现一定浊度,酒体泡沫极其丰富,香气浓郁,口味新鲜纯正,风味独特。不过一箱是九瓶,十箱就是九十瓶。格木不喝酒,也就是说在坐的这几个人,平均每人要喝十二三瓶才行。小孙身为王局的助手,恐怕不敢多喝。汪平和张智河身为高级军官,自然也不能喝到失态,因此,消灭这些啤酒的重任就落在了程黎平和陆建平的身上。
开了酒瓶,橙黄色酒汁倒入玻璃杯子,陆建平轻轻尝了一小口,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说:“味道不错啊,老汪,我来青岛也有几次了,你一直藏私呢。”
汪平摇摇头,没好气的说:“原浆啤酒都是从厂里弄来的,你以前来去匆匆,哪有那个功夫等啊。”
“你早说啊,早说的话,我其他事情放一放,也得多弄几杯过过瘾。”陆建平说。
汪平嘿嘿笑了,道:“拉倒吧你,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懂你啊。有任务时,你滴酒不沾,怎么会刻意来喝啤酒。”
程黎平也明白了,陆建平这是属于借酒浇愁,因为腿有了毛病,所以不能再执行一线任务。于是破罐子破摔,看到酒就眼睛发直,站在程黎平的角度上,完全可以理解。
“用什么杯子,对瓶吹。”程黎平挑衅似的说。
陆建平眼睛一瞪,道:“吹就吹,谁怕谁?”
程黎平不答话,扬起脖子,咕噜噜的干了一整瓶。喝完这瓶酒,一口气又吃了几只基围虾,这才扭头去看陆建平。陆建平也喝完了,但明显有点力不从心,毕竟这啤酒一直冷冻着,入了胃之后刺激性比较强。
“继续。”陆建平不服输的叫道。
“你还没喝完。”程黎平撇嘴道。
“空了。”陆建平拎起酒瓶,来了个底朝天。程黎平指了指杯子,道:“那儿还有呢。”
陆建平直勾勾的看了程黎平一眼,猛地端起杯子,又咕噜喝了下去。然后一股脑开了十瓶啤酒,一一摆在自己面前,道:“继续。”
程处长有意凑凑热闹,也笑呵呵的说道:“老陆,你等等。小程跟我是本家,不跟他走一个,有点不大合适。”
陆建平知道程处长是在帮自己解围,就坡下驴的点点头,道:“这话说的在理。小程,程处长可是最高院法制办的领导,今天不陪程处长喝高兴了,我可不放不过你。”
程黎平心里一惊,马上就有数了。在别人看来,陆建平似乎是有意杀杀自己的威风。可这句话一出,程黎平心里雪亮,人家是在帮自己铺路呢。否则的话,陆建平何必点出程处长的身份。最高院法制办是法院系统的高层机构,它的当家人说一句话,程黎平身上的罪名就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轻而易举就能抹掉。
程处长笑了笑,道:“今天只看酒量,不提职位。老陆,你犯规在先,自罚一杯。”
陆建平道:“自罚一杯不够,一瓶怎么样?”
程处长一语双关的道:“老陆,你可真有心呐。得了,你想喝个痛快就敞开了放心喝,别把王局和老汪他们吃穷了就成。”
程黎平暗暗苦笑,在座的都是聪明人,陆建平做的又很明显,谁还听不出来啊。程处长那句“有心”,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自作聪明。程黎平站起身来,提着酒瓶谦虚的说道:“程处长,我是晚辈,先干为敬。”
程处长笑着摆摆手,道:“别客气。”待程黎平喝完了瓶中酒,程处长把酒倒进杯子,然后一饮而尽。一瓶啤酒倒了三杯多点,程处长就这样喝了几次,才把整整一瓶酒喝完。程黎平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几眼,知道程处长是注重个人仪表和细节的人,没有陆建平那么爽快,便淡了请他帮忙的心。毕竟自己跟人家没什么交情,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