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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蛊毒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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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忧与我,可能都在逃避这份感情,他的伪装是对所有女子都热情,而我的伪装是对所有人都冷淡无情。

    夜深了,我仍像往常一样,守着何云忧。

    我握着何云忧的手,趴在他耳边轻轻道:“何云忧,你都睡了十几天了,睁开眼说说话吧,你平时可是我们中最健谈的。如今……你为什么不说了?”

    “呵,你这个小气鬼,救了我一次,怕我不报答你,一直跟着我。现在,又救了我,好了,机会来了,可以强迫我照顾你来报恩了是吗?”

    “何云忧,你醒一醒吧,我求求你?”

    “我答应你,只要你醒了,我再也不打断你,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个地老天荒,说到海枯石烂,我都不再管你。不仅不管,我还陪你一起说,哪怕沧海桑田,也决不反悔,好吗?”

    “唉,就是个小气鬼,你也别醒了,省得天天烦我……喂,你不会真不醒了吧?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

    “何云忧,你再不醒我就打你,你说过,你从小挨打惯了。我想着,你是不是没人打了不习惯啊,我打打你?”

    我伸出手,作势要打,可两只手出来后,一只擦泪,另一只抚上了他的脸庞,颤颤地摩挲着。

    灯火阑珊,他原本瘦削的脸此时更是憔悴不已,嘴唇更是毫无血色,上面起了一层干皮。

    我倒了半杯温水,用勺子沾水后,轻轻地涂抹着他干裂的唇,微微笑道:“我得替你保养好嘴唇啊,不然你以后说不过我怎么办?这是水,虽说很快就会干,但……”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画皮鬼为我们准备的茶水。

    若单论外伤,何云忧理应早就康复如初,而至今未醒,是否与他喝了茶水有关?

    我放下杯子,叫醒老道士,把这事告与他。他大吃一惊,急急披上衣服,来作法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他竟中了蛊毒!

    老道士皱起了眉头:“这种蛊贫道见所未见,说是蛊毒,却没有引起宿主任何反常的症状,而是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蛊终究是蛊,表面上看的确只是昏迷不醒,但内里如何糟糕,我们根本不知。”我着急道。

    “别急,我先叫他来看看现在的情况。”说着,道士倏忽消失了。

    片刻,老道士携着那日的大夫突然现身,顾不得寒暄,大夫急忙切脉。他的手刚放上脉搏不久,就弹缩了回来。同时,大夫吸了口冷气:“这……这……”

    “怎么了?”我急切问道。

    “如今,他脉象微弱,气若游丝,皆因颅内受了重创。然表面上看并无淤青,定是脑部受损,而脑为髓之海,是最复杂难治的,老叟医术不佳,爱莫能助了。”说着,他叹了口气,“此病极悬,倒更像是蛊毒,若是找巫医,可能治得好。”

    老道士点头:“这的确是……”

    “诶?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销其雷搓着手出来。

    “何云忧中了蛊。”我挤出这句话后,嗓子生疼,再多说不出半句。

    销其雷听完后捧腹大笑:“中蛊?这小子嘴可真馋,虫子都吃!”

    真是幸灾乐祸!

    不止是我,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是如此想法。

    销其雷见其他人的表情凝重,也不笑了,正襟危坐道:“我会解蛊。不瞒你们,我从小的管家就是个老觋(xì),精通各种巫医蛊毒之道,我耳濡目染,自然也会的不少。”

    销其雷说着,仔细看了看何云忧,原本还嬉皮笑脸的,如今已然换上了沉重的神情。接着,他反复检查了数次,才站起身,对我们道:“脑是第一步,当蛊虫啃食完脑部,便会一路向下,吃其它的器官,直至所有的血肉都入它腹中时,人就只剩下空皮囊,蛊虫便从口中爬出。”

    画皮鬼实在恶毒!说是选择,其实是想让我们都死,它好取皮继续害人!用自己的术法还不够,偏偏要学他人用蛊,老奸巨猾、老奸巨猾!

    我的声音颤抖:“那……该怎么办?”

    销其雷无所谓道:“要么请觋或巫,要么请巫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老道士闻此,立即带着大夫走了,说是顺便请请看那些人愿不愿意来。而销其雷说完话后,却伸着懒腰想要睡觉。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不可能是老道士,他若回来,自会直接出现站于屋内,毕竟屋里有人醒着,不会吓到谁。而如果不是他,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门外有人喊道:“小生途经此地,错过了进城的时辰,此时无处可去。见屋内灯火仍亮,可否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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