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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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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一丘之貉!”

    “烦人、不对,烦猫!”

    “豺狼虎豹……”

    “别说了你小祖宗!”朱简兮晃着它,“都不嫌丢人!”

    “简兮姐姐……”

    “别叫我!我这就把你扔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吃人了!”

    “没用!我不信你!”

    无尾猫可怜巴巴地望着朱简兮,朱简兮身上一阵发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简兮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死你了,再原谅我最后一下?”

    什么措辞……朱简兮想着,道:“真的什么人也不吃?”

    “真的真的,包括那个疯婆娘。”

    我……疯婆娘?

    “你骂谁呢,你姐姐才是大泼妇!”

    “你姐疯婆娘!”

    “你姐大泼妇!”

    “你姐……”

    “住口!”我与朱简兮异口同声。

    它们本来四目圆瞪、弓身奓毛,此时蔫了气,怯怯地看着我们,见我们沉默不语,灰溜溜地跑了,边跑边小声说着。

    “打一架吧!”

    “谁怕谁!”

    “谁怕谁是狗!”

    声音渐渐远去。

    “泠然,那日见你,我没来得及细想。你来找我,不只为了报仇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觉得奇怪。”

    我直视她的双眼:“你怀疑我?”

    “你不怀疑我吗?你当日亲口说信任我会杀了皇帝,现在却回来,监视。”

    “墨泠然,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真是自讨没趣。”我转身就走。

    “你站住!”她拦住我,“我说话是不中听,但你前后矛盾的行为,的确令人生疑。”

    我苦笑不语。

    当晚,月光皎洁,为一切披上轻纱。

    我坐于帐前,沉思。

    “泠然姐姐?”小猫悄悄爬到我怀里,用尾巴碰了碰我。

    “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在给我想名字?”

    我笑了,摸摸它:“是,叫什么好呢?”

    “今天你情急之下叫了我小尾巴,为什么?”

    “你说呢?”

    “因为我就是。”它傻笑,“那就叫这个名字吧。”

    “好,小尾巴。”

    “泠然姐姐,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跟我说说好吗?”

    “放心,姐姐好得很。”

    “姐姐说谎。我知道姐姐被大泼妇怀疑了,她就是个多疑怪。”

    “别胡说!”

    “我还知道,因为解释起来麻烦,姐姐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值得被信任。是的吧?”

    “是的,小机灵。但我还没……”

    “我可以帮你。”它窜上我的肩膀,低语道,“我们这样……”

    “行吗泠然姐姐?”

    “兴许能成。”

    次日,皇宫内

    皇帝起身:“道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朕真能永世为王?”

    阶下,一位全身素衣的道士摸着胡须:“自然。此乃龙脉之地,头笼祥云,脚踏瑞土。只不过……”

    “道长快讲!”

    “皇上,贫道惶恐,不敢妄言。”

    “说!朕恕你无罪!”

    “皇上印堂发黑,恐怕大限将至。”

    “自相矛盾!”

    “皇上莫急!此乃劫数,一但渡劫成功,往后便能万寿无疆,天下唯您独尊。”

    “那,朕该如何渡劫?”

    “时间紧迫,您必须在两日内取鼠、牛、虎、兔、龟、蛇、马、羊、猴、鸡、狗、猪之心各百颗,炼制成丹,服之可避万劫。”

    “胡闹!说其他的法子!”

    “确实另有一法,即用一仙人代替以上物品,投入熔炉,化作血水,饮下与其同效。”

    “好一个仙人!你让朕去哪找?”

    “不用找,帮您求雨的姑娘就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贫道还知,她此时就在城门之外。”

    皇帝只觉得背后一凉。她,不是死了吗?

    “对,但她死而复生了。”

    “你能听到朕在想什么?”

    道士笑而不语。

    很快,我被带至皇宫。

    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

    几天后,熔炉铸成。

    是夜,风呜呜作响,云滚滚涌向一团。树叶四千军万马,喧哗不息。百虫停止歌唱,恐惧躲藏,却又避无可避。草浪翻涌,丝毫不逊色海上波涛,后浪卷前浪,狠狠砸向地面。

    我被五花大绑,抬至皇帝面前,皇帝神情冷峻,却又嘴角含笑。

    “放。”他轻启双唇,忍不住大笑。

    我被扔进炉子。

    烫!

    我条件反射,一下跳起,却被沉重的盖子直直压下。

    我立即施法,用水护住全身。

    “泠然姐姐,到时我会让皇帝单独开炉,你冲出来直接杀了他!”

    “兴许能成。”

    炉内温度越来越高,隔着水,我仍身热难忍。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体内更像是滚进了热油,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我再施法术,水外裹冰。顿时,热气被稍稍隔离,痛苦减轻许多。

    似乎是沧海桑田那么久,体力急剧流失,冰层愈来愈薄。水渐渐沸腾,蒸汽灼灼,气温升高不止数个盛夏。

    怎么……还不开炉……我快支持不住了。

    “皇上,真的好了,就是很快的。您信贫道。”

    恍惚之间,小尾巴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一个激灵,清醒数倍。

    “皇上,此乃天机,只能您一人开炉,才有成效。”

    “皇上!皇上!不能拿武器,不虔诚!”

    “对,就这样抬开就行了。”

    好!打起精神!我甩甩头,就快要成功了。

    窗外,闪电炸现。

    屋内,炉盖缓开。

    “轰——”

    一束强光扎进眼中,伴随着剜眼的疼痛,我——

    “人呢?去哪了?”皇帝火冒三丈,一脚踢翻炉子,掐着道士的脖颈,“你自己看!”

    道士被扔出半丈,舌桥不下,他几乎是钻了进去,也始终找不到人。

    “姐、姐姐?”他六神无主,“姐姐……”

    皇帝拽着他的后襟,七窍生烟:“你敢耍朕!去死吧!”

    “砰”的一声,道士被猛猛撞向地面,顿时印堂处皮开骨现!

    “这是?”

    一丈之外,有一只焦黑的梳子。

    皇帝狂笑,双眼充血,将梳子用力抛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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