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一场,更何况是自己的义女。看着她现在是盛宠王妃,不日便要诞下世子,爱情美满,亲情圆满,他怎么喜闻乐见,自然要来插一脚。
就算他不能让顾凉月流产,让她想起这么一个冬夜,自己曾经来找过她,以后每个有月亮的冬夜都能膈应她一场,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老爷,咱们走么?”顾淮带来的小厮问了一句。这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顾淮一身锦帽貂裘,自己身上却只有棉裤棉衣,还是受不得的。
“走,回去看老三是不是带了好消息给我。”顾淮收起自己假惺惺的表情,把脸一抹,他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没心没肺的狂魔。他一点没有迎接新生的喜悦,满脑子都是残忍的折磨刑罚。
后院
卿睿廷看顾凉月迟迟不来,正准备去找她,就看见她急匆匆走进来,脚步虚浮。他心知不对,迎上去还没说话就被顾凉月抱了个满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她小脸冰凉,双手冰凉。
他轻轻拉开她,把她的手捧在掌心,塞了汤婆子,还一个劲的哈气,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抬头,顾凉月眼里却闪闪发亮都是水意。他摇摇头,拥她入怀中:“别怕啊别怕,你男人在。”
僻院。
“老爷,这几天老是有人在这条街上到处转悠,是不是来查咱们的啊?”门房都知道自家老爷干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也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自己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不管问什么,你不开门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顾淮有些急于见到老三,门房拦在他面前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快步走进去,老三已经站好在等他了。他听着他的报告,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只是老爷,咱们现在要出城可能有难度。”老三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顾淮,顾淮就是撅个腚他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他刚从城外回来,要不是因为有事先准备,都差点过不了城门守卫那一关。
“不怕,我自有安排。”顾淮坐在圈椅里,端起早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让老三站在一边,唤了管事的进来。闲唠了两句嗑,他给老三使个眼色,老三意会,抽出肋刀,一刀毙命。
“你看,这不就有身份么。”顾淮知道自己的名号是不能用的了,但不代表别人的也不行。这世道,死个人哪是什么新鲜事,要身份,还真的挺好找。
老三拿管事的衣角擦了擦肋刀,然后收回腰间,然后麻利的开始处置管事。顾淮看着老三,自己也去收拾行李换了身衣服,他们就要离开,自然是要轻装简行。
嘉兴。
顾陵歌这两天啥事都没做,每天在外面晃悠,基本上把知名的地方都走了个遍。什么好吃一条街啊,观音庙红绸啊,码头鲜杀鱼啊,剥壳生牡蛎啊,她就算没都试过,但也都见识过了。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每天早上起来都抱着对新东西的期待,收拾好自己下楼吃饭,然后就往外面跑,漫无目的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晚上玩够了又再走回来,心满意足的睡去。
但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她老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她问着店小二去了一直都很热闹的司南街,传言说是在这里发现了陨铁,人们用陨铁打了一块司南,现在还放在衙门里镇着呢,说是能够护佑一方。
她当时站在人群里,溜哒了一圈四处转悠,但不管她走的多快,人群有多挤,她始终感觉得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根据她的观察,这地方的人不会闲着没事跟着别人跑,他们要不就在海上,要不就在稻田里,很少闲下来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就是说,她被跟踪了,还是自己抓不到的人。她自从出了京城后就一直疏于练习,加上身体原因,现在灵敏度降低了不少,但应该不至于抓不住一个跟踪者,但事实就是,她真的没有找到。
回了客栈,她把门锁起来,然后匿了鼻息,靠门站着看经过的人。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但始终还是没有进来。顾陵歌打开门,想要抓住那个人,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海风腥咸,徒吹得雕窗吱呀。
她心里始终觉得不对,但也没过多计较。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她撑着把伞走在街上,稀稀拉拉的人群带来了萧瑟的感觉,转眼就到年关,她想起去年的时候,自己还在和内务监纠缠家宴,就连一盆花摆哪里都要问,她那个时候不胜其烦。
南方的冬雨,风吹得跟刀一样,割面伤神。她把伞打得低了些,看着已经关门闭户的商家,恍然想起,大家都过年去了。确实也没什么好逛的了,她准备原路返回。
但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有双黑色的靴子踩在自己面前。砖石地上一尘不染,深灰的颜色和纯黑的鞋,衬出了紧张感。
顾陵歌什么武器都没带出来,把伞抬起来,看着对方。对方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纱巾,她眼尖的看到纱巾一角绣了个“穆”,她皱起眉头来。
刚刚准备说些什么,背后的空气被划开,裹着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她回神一闪,趔趄了两步才站稳,有些头晕。
她不想打架,但架不住对方“热情”,将近一百个回合,这两个人倒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是顾陵歌体力有点支撑不住。
“你们是……”话还没说完,身后不只什么时候来了第三个人,一个扫堂腿下去,顾陵歌往旁边一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下一刻就被手帕按住口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