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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从来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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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然后在床上羊皮的褥子上虚抓了一把,站直身子,咬着牙齿,一步步往外走去。

    阔远没有拦着,一步步的跟着她走出去。然后在大厅的时候,直接从回廊那边拿了挂起来的马鞭,空气里乱挥了几下就向顾陵歌伸过去。

    顾陵歌不擅长应付鞭子类的东西,而且她现在身子又不爽利,就是走出来都是憋着一口气来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逃过马鞭,清脆的一声过后,顾陵歌摇摇晃晃斜倒在地上,咚的一声清脆得很。

    阔远好好的把人绑起来,丢在庭院里。但是顾陵歌不管怎么都不下跪。她的膝弯有如铁铸,不管是多么大的力度都不能让她弯下去。

    阔远觉得惊奇,但是他想不到,顾陵歌曾经为了这个,被顾淮踢得膝盖脱臼,整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眉头锁死,泪水盈盈。

    所有的苦难都会变成铠甲,灵肉契合的同时把全部的坚硬锁成铁管,一点没有逃脱的办法也没有失望的力量。所有曾经憎恨过的全部力量,想到回头也都只剩了长夜清冷下的轻轻浅浅。

    但是阔远也是有办法的人。顾陵歌就算能够经受得住人力,但是其他的可就不一定。他让人拿了铁链,下面吊了硕大两颗铁球,缠绕在顾陵歌的腰上,然后在庭院里架起木头支架,把顾陵歌双手捆紧挂上去。

    顾陵歌的双腿腾空,只有铁球落在地上,铁链被垂直立起来,双手关节发出异响,身体被拉得修长,美其名曰“美人立”。

    但是顾陵歌脸上没有表情。她未曾受过这样的刑罚,但是铁球还安稳的放在地上也不算太过难受。

    “本王想着副官是忘了身在何处,这会子也不妨大发慈悲的帮你想起来。副官这下可是有什么记忆了?”阔远本叫人搬了椅子坐下,想想又觉得不好,撤了椅子换成拿上马鞭,纽得细细的鞭子实则粗糙,打在马身上都能够让马飞驰,更别说是用在人身上了。

    顾陵歌这会子精神萎顿,加上现在的姿势就是想说什么也没力气。但是她也还是大概明白,想了想,舔舔干燥的嘴唇回复道:“王爷的风度涵养就是这样了么?”

    顾陵歌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人,说话也是绝对的不留情面,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她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斗,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印象永远都是反击。没有人告诉她要屈从,她也就从来都不会想到这种事情。顾陵歌的审时度势,在很多情况下都取决于心情如何。

    “哦?难道汉秦在对待俘虏的时候会把人奉为上宾?”阔远反唇相讥。大家都差不了多少,何必要数明程度到底有什么深浅?

    顾陵歌没有什么说法。现在她就真的出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况。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命还在人家手里。

    “既然副官知道我是王爷,那么不妨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报,或许本王高兴了会放你回去找你那个窝囊废将军也未可知啊。”阔远笑得张扬,今天的天气还算好,太阳还是暖洋洋的,阔远的笑容看起来就像太阳一样温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都不留情。

    顾陵歌闭上眼睛,她还是很累,已经不想再说话了。阔远看了看她浓密的睫毛,闭上的眼皮并没有任何颤抖,他就这样被喂了一勺闭门羹。

    拿着马鞭,他挥手叫了手下送上一只羔羊来,然后看着顾陵歌。阳光下她一身丫鬟们的绿色浅装,单薄但是有种新鲜。

    “来人,把她给本王吊起来,等本王剥了这羊再说。”阔远大手一挥,面上是舒展的笑意。这个世上那么多事,他就只有在剥羊的时候才会觉得内心平静。

    顾陵歌感觉得到自己在上升,铁球的重量慢慢的显现出来,拉着她整个腰部往下坠,吊起来的手臂连着琵琶骨又一直在把她往上提拉,她要么顺着自己的重量往上,要么就跟着铁球的力气往下。她的体重终归有限,只能跟着沉重的铁球,一步步撕裂自己。

    耳边慢慢传来羊羔痛苦的呼声,顾陵歌闭着眼睛,有如麻木。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过那么多人的哀叫痛哭,却也不差这么一个。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顾陵歌因为麻木,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裂开了还是羔羊已经快被剥下来了。她能够感知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耳朵开始鸣叫,叫嚣着所有的全部忘掉。

    羔羊已经无声,一颗红白交错,犬牙差互的头骨被砸到顾陵歌脸上,清晰的红了一大片。她抬眼,阔远笑得异常开心,白森森的牙齿,抑扬顿挫的声音:“看来副官悠闲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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