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这话恁的天真!容华何等的身份,便是真真纳了苏茵为妾,凭他的身份,若非真心爱慕苏茵,断不会跟着苏茵回原家。
“母亲!”苏茵看着她虚弱的一笑。
她一一望去在场所有的人,看着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顿时有些烦闷,看来她又要好好的解释一番,只是要让他们都失望了。
“外祖母,舅舅,舅母……”她盈盈一福,还未起身。
原深便急急的说道:“阿茵,你怎地成了容华的爱妾,又怎地一个人回来了?”
他所问正是所有人的疑惑。
眼下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苏茵走到桌前,端了一杯茶,润了润口,看着众人开口说道:“青川容家何等身份,我那日被萧鹤所掳,不得己借用了一下容华的名声,他今日寻我也不过问上一问那日的事,至于容华爱妾一说不过子虚乌有之事罢了。”
她声音落下屋里一阵沉默。
除了苏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失望。
原氏更甚。
她看苏茵喃喃说道:“我原以为救你父亲有望,原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这时候冷氏开口了,她看着苏茵说道:“容华即派人来迎你,且是以容华爱妾之名,你无论如何也该留在他身边,便是为奴为婢也好。”
原深蹙着眉看着苏茵接着冷氏的话说了下去:“你舅母说的是,无论如何你都该留在容华身边的,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字里行间满是埋怨之意。
苏茵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先前他们还叫嚣着要把她送入徐家,一转眼就变了,只为了为自己谋更多的利益,从不曾为她考虑半分。
容华的爱妾是那么好当的!
他不过刚刚及冠,尚未婚配,于他这样的身份,一个爱妾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又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
母亲一心挂念父亲,想不到情有可原,可是他们呢!
他们可是清醒的很呢!
苏茵笑眯眯的看着冷氏说道:“为奴为婢是吗?若是阿沁愿意,我倒是可以为她说道说道。”
冷氏顿时一噎,不着痕迹剜了苏茵一眼。
阿沁是什么身份,可是原氏嫡女,便是那容华再好,也犯不上要阿沁去为奴为婢。
苏茵柔柔的一笑,端了一杯茶递给原氏,缓缓说道:“母亲,您就放宽心吧!不出三日父亲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原氏看了一眼苏茵,接过茶抿了一口,有气无力的说道:“希望如此吧!”
人常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原氏此刻便是这样的心情。
就在那时,一个仆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原深双手一叉开口说道:“不好了,老爷,朝中刚刚传出消息。”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原氏,使得原氏心中猛地一咯噔,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仆从。
原深显得很是不耐烦,张口说道:“有什么事说!”
那仆从接着说道:“朝中刚刚传出消息,苏家姑爷已到京了,一起到京的还有他通敌卖国的书信,大王看了书信为之震怒,连见苏家姑爷都没见,便判了明日午时于城门口处斩,且要将头颅悬挂于城门上暴晒三日。”
那仆从越说声音越小。
“你说什么?”原氏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喃喃问道。
苏茵垂着眸,面色一阴,果然他们又出手了,想来上一世父亲也不是病故的,而是他们途中做了手脚。
“母亲!”苏茵轻轻的唤了一声,原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苏茵几步过去,牢牢的扶着她。
母亲和父亲自幼相识,感情极深,这番话无异于在母亲心口剜肉。
他们所受的痛,假以时日,她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那仆从看了原氏一眼,接着说道:“好在大王仁慈,念及苏家姑爷以往的功劳,罪不及家人。”
原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青远他是冤枉的呀!谁能救救他!”
说着她紧紧拽住原深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大兄,大兄,我求求你,你救救青远吧!”
原深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大王能恕了你们已是非常仁慈了,你就认命吧!”
苏茵鼻子一酸,将原氏拥入怀中,一遍又一遍说道:“母亲,你冷静下来,父亲一定会没事的,你相信阿茵。”
吕氏也是一脸神伤,她几步上前,拿着锦帕替自己的女儿擦去脸上的泪,低沉沉的说道:“阿惜,你就认了吧!这是天子之怒,谁也改变不了的。”
“呜呜……”原氏泪如雨下,狠狠的摇着头,双手抱头说道:“不,我不要,我只要青远好好的活着。”
说着,她一瞬不瞬的看向苏茵,挣扎着起身,双膝一软,跪倒在她跟前。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你快点起来,你这是要折煞女儿!”任由苏茵如何拉扯也不肯起来。
对着苏茵苦苦哀求道:“阿茵,母亲求你了,你去求一求容华,你舅舅说了,只要他一句话便可救你父亲,母亲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