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关系特别好,两个人称兄道弟好多年吗?”
秦川长叹:“是啊,这件事外面的人都知道,所以谁都没想到,韩棠藏着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文家太子爷的未婚妻。”
叶念泽嗤笑:“难怪他放着文家这么大一个靠山不用,跑来跟我们融资,原来两个人早就翻脸了。”说完又摇头,语气带着玩味儿:“韩棠这小子,居然连兄弟的女人都搞,还藏起来不还给人家,看不出来啊……这聪明人要是糊涂起来,可真吓人。”
秦川说:“我问过韩家老宅的守卫,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哦?那是怎么样?”
“据守卫说,那女人是三年前,被韩棠从内地一家精神病院接过来的。当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韩棠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治好她。还听说,她出身很一般,跟文家根本没法相提并论。她当初究竟是怎么跟那位太子爷相识,还做了他的未婚妻,这一直是个迷。但有一点,向我传消息的人说得很清楚,文家主母,就是那位太子爷的妈,这次跟韩棠要人,绝对是没安好心。否则韩棠也不会对那个女人的保护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想靠近她,也得先经过韩棠。”
叶念泽听过之后,哈哈大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有意思……”
秦川说:“被文家死咬着,估计韩棠这次会很麻烦。我觉得,咱们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最好。”
叶念泽吐出一个烟圈,从烟圈里看着秦川,嘴角含笑:“那不是太无趣了?”
“你想怎么做?”
“我们把那个女人弄出来,交给文家,卖个人情如何?”
秦川惊讶地看着他,总结道:“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一个文家,一个韩家,这滩浑水躲都来不及,你还要一脚踩进去?”
叶念泽噗嗤一笑,用手点了点秦川:“你呀,就是太老实。男人太老实,会让女人觉得没情趣。难怪追了我妹妹那么多年,她都不喜欢你,被别人挖了墙角。”
秦川没说话,思及往事,唯有苦笑,这么多年了,想起巧巧清丽的脸,依然是满心满腹的悲伤和遗憾。
叶念泽看了他一眼,也明白自己说得过份了。有些话说的时候是有口无心,可想起那段往事,他心里只会比秦川更难受。他清了清喉咙:“不就是韩棠的女人吗?有什么碰不得的。文家给出的条件这么诱人,总会有人跃跃欲试。”
说回这件事,秦川依旧是反对:“我们这边跟韩棠合作,转头就在背后捅他一刀,这在道义上就说过不去。再说那个女人,文家如果得到她,好好待她也就罢了,就怕死不让她好死,活不让她好活……”
叶念泽冷笑:“我又不认识她,管她是死是活。”
秦川叹气:“你是不在乎,可韩棠会不在乎?他护了她那么久,一直捧在手心里,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怎么会善罢甘休?”说到这儿,秦川顿了顿,沉声道,“唐家的事你应该还记得,他们当年算计韩棠,他没说什么,等他上位之后,他灭了唐家一门。当年他不仅是要立威,更是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息——你整他可以,算计他也可以,但事后他的报复,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秦川神色严肃,苦口婆心,“阿泽,这不是闹着玩的。”
叶念泽只是笑,捻息香烟,漫不经心地说:“他不善罢甘休最好。韩文两家,商道匪途,本来各走各的,谁也碍不着谁。如今韩棠想做正行生意,踏进了人家的地盘,却得罪了这个商界泰斗,你以为他以后会有好日子过?”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如果这把火烧得不够旺,我不介意给他们填把柴。”
秦川仰脸望着他:“你不只想卖人情给文家,还想煽风点火?你以为我们能撇得干净?韩棠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未必立刻找文家,只会可能先拿我们开刀。”
叶念泽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我过去不怕他,以后有了文家这个盟友,我就更不怕他。手里握着一把好牌,是他自己玩脱了,他怪得了谁?现在世道那么乱,努力赚钱都嫌不够了,他还有时间玩爱情。”说到这儿,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低头又想了想,“不过……如果我们能让火烧不到自己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出来,才是最佳效果。”
“怎么说?”
“我们不出面,想办法把那女人引出来,支开她身边的人,用药迷晕,直接让文家的人带走。韩棠就算事后发觉,我们的人没直接参与,他也查不出什么。”
秦川断然否定:“说得容易,怎么执行?别说将她迷倒,把她引出来都很难。传消息的人说,她很少出门,每次出来身边都跟着不少人,明的暗的都有。还有,她从来不会在外面吃东西,每次只去固定的几个地方,韩棠都会提前布置,根本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叶公子挑唇一笑:“凡事总有万一,港岛这么大的地界,韩棠的手就算再长,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秦川狐疑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叶念泽没有立刻搭话,目光从秦川的脸上,移到桌上的照片,最后停留在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孩子的脸上。他拣起那张照片:“如果……约她出来的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呢?如果韩恕一为她保驾护航,韩棠还会怀疑吗?”
“你想利用顾谷雨?不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能拖她下水?”
叶念泽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飞镖,对着墙壁上的靶子瞄准:“秦川,是不是我让你负责正经生意太久了,所以你就以为我们叶家是开善堂的?还是我给你的权力太大,你就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川被噎了一下,耳根发热,可他终究是个厚道的人,依然坚持:“真的不行,你跟她有段仇,她怎么会帮你做事?”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行?有仇……我跟顾立夏还有仇呢,她见到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六年前谷雨才多大?早吓傻了,她能记住什么。”叶念泽手一抬,嗖一声,飞镖正中靶心,吩咐道:“找这丫头谈一下,许些好处。现在的小女生,人小胆肥,为了钱什么都肯干,苦日子过了那么久,说不定,她自己愿意呢。”
“如果她不愿意呢?”
“她姐姐还在戒毒所里,她不愿意,就叫人进去招呼一下。”
秦川叹气:“你就不怕她告诉韩恕一?”
叶念泽冷笑,拿起谷雨的照片看了看,“她要是敢告诉韩恕一,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韩恕一弄不死我,我分分钟能整死她,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摆弄不了?”
是,只要是他叶念泽想做的,他总能做到。
这事儿如果搁在平时,秦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是,这次要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还是六年前就被牵连过的,秦川有点不忍心。这件事看着简单,却随时会演变成争斗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姑娘,自己没做错什么,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推到风暴的中心,他都替她叫屈。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就算能成功,如果事后顾谷雨害怕,全撂出去怎么办?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她一来约就出事,韩棠百分之百会找她逼问。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顶得住?你要的最佳效果,不一定要利用她来完成,我们可以试试其他渠道。”
叶念泽笑了:“如果我老头还在,这事倒简单了……”他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死无对证,一了百了。”
秦川登时变了脸色。叶念泽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时代不同了。我现在是个正经生意人,能文明解决的,就尽量不动手。”
“你想怎么解决?”
“如果成了,就把小丫头送走,给她点钱,再给她安排个地方躲一阵。世界这么大,让韩棠慢慢找去吧。”说到这儿,他似笑非笑地瞧着秦川,揶揄道:“这下满意了吧?秦川,做人有时候别想太多,想太多就不刺激了。”
“你闲得无聊找刺激,却要搭上她的一辈子。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她以后的人生可能都要改写。叶念泽,你这个人,还能更混蛋一点吗?”
叶念泽双手一摊:“我就这德行,你第一天知道?”
秦川叹气:“你就作吧,什么时候自己玩脱了,你就老实了。”
“玩脱就玩脱,大不了泰国那笔生意不做,韩棠还能咬我?此一时彼一时,他们现在得罪了文家,我对这桩生意也要重新估量。再说……”他长叹一声,褪下脸上的玩世不恭,语气正经地说:“富贵险中求,咱们是草根出身,论背景论人脉都不如人家。现在不‘趁他病,要他命’,等他继续做大,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资源有限,狼多肉少,不争不抢,我们还能混多久?你真以为我那么无聊?”
秦川沉默了,抛去那些道德因素不谈,叶念泽的做法倒也没错。虽然冒进,却有他的道理。如果叶念泽像他这样谨慎保守,只怕几年前他们就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了。当年叶正豪死了之后,局势是何等凶险,他至今心有余悸。
见秦川闷声不响,叶念泽知道他心里不托底,又给他了一颗定心丸:“韩棠上位也有几年了,得罪的人不少。就算那女人被人杀了,他找仇家复仇,一个一个排查,他都查不过来,你担的哪门子心?”
秦川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叹气:“阿泽,你以后可千万不要爱上什么人。你知道的,你的仇人比韩棠只多不少,你的女人要是被人弄走,或者弄死了……”他稍作停顿,“你可能要排查一辈子。”
谷雨打了个喷嚏,音量惊人。
旁边的韩恕一笑了笑,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冷了?”
谷雨摇了摇头:“之前不冷,刚才忽然觉得冷,耳根还发热,可能有人念叨我。”
韩恕一笑她:“谁会念叨你?”
谷雨点点头:“说得也是。”
韩恕一推了推她,指指大屏幕:“快看,电影开始了。”
谷雨抓了把爆米花,嘴里塞得满满登登,居然还能说话:“韩恕一,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电影?”
他惊讶:“不是你要来的吗?”
谷雨皱眉:“可我想看的是三级片,不是动画片。”
小丫头音量不小,周围的观众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听到这话,齐刷刷地瞧过来,盯着这对男女,眼神怪异。韩恕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恕一……”
“看电影,不许说话!”
谷雨觉得委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嘟哝:“我饿了。”
韩恕一惊讶地看着她:“你吃了这么多爆米花,还饿?”
谷雨晃了晃手里的纸盒:“这个只能算零食,不是正餐,吃不饱。”
韩恕一看着她厚厚的头发,认命了,问她:“你想吃什么?”
“法国菜,我们可以看完电影去。”
“不吃日本菜了?”
谷雨侧着头,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整齐的小白牙:“地球这么大,美食这么多,我不能固步自封,要学会与时俱进。”
韩恕一伸出手,故意弄乱她的头发,就像搓一朵黑色的花:“对,你是从火星来的。”
看完电影,两个人坐在餐厅吃东西。
谷雨拿着菜单看了一会儿,放在一边,对侍应说:“我要跟他一样的。”
韩恕一奇怪道:“我还没点呢,你不再看看?”
谷雨摇头:“我看不懂,就算看懂了,我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你点。”
韩恕一沉默了一下,点好两个人的餐点,在等上菜的当口,他跟小丫头说:“谷雨,有没有想过继续上学?”
谷雨看着他,问:“学什么?”
这句倒把韩恕一难住了,是啊,学什么呢?她从14岁就再没上过正规学校,底子打得不好,基础知识欠缺,现在她已经二十二岁了,难道让她回去念中学,跟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一起上课?别说她跟一般人不一样,就算是个正常人,恐怕都受不了。
头盘上来,两个人铺好餐巾,韩恕一发现,谷雨虽然不会点餐,但餐桌礼仪还好,估计是小时候顾清明曾经教过她。他想了想,对她说:“你可以学一些自己喜欢,又比较实用的东西。我小堂嫂也没上过大学,现在她每天学英语,我堂哥找老师在家里教她,如果你需要……”
“我不需要。”谷雨擦了擦嘴,断然拒绝。
好意被人打断,韩恕一心里有点不痛快,语重心长地说:“谷雨,你不能一直这样,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
谷雨抬头,奇怪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在学习,哥哥教我的东西,我从来没扔掉,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韩恕一想起来,立夏的确说过,顾清明一直是自己教她,还说她天赋异禀。可是,她当年还那么小,她能学到什么呢?那些东西能让她找到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更好地照顾自己吗?
谷雨看着韩恕一沉默的脸,问道:“韩恕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被人戳中心事,韩恕一顿感无措,这丫头有时犀利得让人尴尬,别人都是看破不说破,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这样直接,跟她说话倒是不用绕弯,只是有时候真真让人下不了台。
见韩恕一没答话,谷雨撇了撇嘴:“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我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不一样,她是她,我是我,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我?我又没碍着你。”
韩恕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
他摆了摆手,决定放弃:“算了,没什么。”
谷雨点点头,不再理他,专心对付自己的鲈鱼。
韩恕一无奈地看着她,小丫头刚剪了头发,像不戴眼镜的阿拉蕾,怎么看都是长不大的样子,二十二岁的年纪,却长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容貌,让他不忍苛责。算了,不学就不学吧,大不了以后他养着她,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能吃多少,穿多少,用多少呢?虽然……是能吃了点,可他也不是养不起。像谷雨这样无忧无虑挺好的,她本来就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果顾清明还在,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吧,打算养谷雨一辈子。这么想的时候,韩恕一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谷雨说话向来有口无心,说完就忘,从不记仇。喝了口饮料,她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随口问:“韩恕一,你是不是暗恋你嫂子?”
“啊?”正在神游的韩恕一没防备,被她吓得一抖,叉子上的鲈鱼差点掉在地上。
“你嘴上叫她嫂子,可她根本就没有嫁给你堂哥,你还有机会。不过按照你们的规矩,这也算是勾引大嫂了吧?你要被三刀六洞的吧?”谷雨上下打量他,那眼神好像在说:就你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韩恕一哭笑不得:“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敢喜欢她?我不要命了?我堂哥是只公豹子,她是只母豹子,四五个大男人,专业练过的,都近不了她的身,我可不喜欢她那样的。”
“你不是说,她人漂亮,身材又好,又好学,还很努力。”
韩恕一“哼”了一声:“那是我堂哥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我堂哥心中自带光环,在他眼里,她当然什么都好。”
“在你眼里不是?”
“也不能说不是,只是感觉没那么强烈吧。一个人再好,也有缺点。但是爱情会让人盲目,无限放大对方的优点,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谷雨点点头,又问:“她是不是不爱你堂哥,还想离开他?”
韩恕一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从她学的东西就知道了,她想离开这儿,甚至想远离华语区,不然她学英语干吗?”谷雨动了动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抿了抿自己可爱的嘴唇:“我猜对了?”
韩恕一低头笑了一声:“也对,也不对。”
“怎么说?”
“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她被那个男人爱过,也被他伤害过。伤得很重,却依然忘不了他。所以她对我堂哥的感情,有感激,有欣赏,但是距离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谷雨觉得奇怪:“既然这样,你堂哥为什么不干脆放了她?”
想起那两个人的过往,韩恕一有点唏嘘,拿起刀叉,一边给鱼剔骨,一边说:“这里面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这牵扯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总之就是两个字,孽缘。”
第二天上午,韩恕一将修改好的合同放在韩棠的办公桌上。
韩棠拿起合同翻了几页,见对面的人一直在打呵欠,韩棠笑了一声,揶揄道:“怎么?昨晚做贼去了?”
韩恕一用手顺了一下头发:“没有,跟一个小丫头聊到大半夜,睡晚了,不太精神。”
“顾清明的小妹?你们最近关系好像还不错……”韩棠打量他:“你心情也不错。”
“把立夏送进了戒毒所,看谷雨生活得也可以,也算了了一件心事。”韩恕一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提神。
韩棠从合同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对这俩姐妹的人品始终有保留,你尽到心意就行,别陷太深。”
听到这话,韩恕一心里有点别扭,喝了一口咖啡,回道:“立夏是有点问题,可她的事,跟谷雨无关。”
韩棠扬了扬唇角,向后靠着椅背:“是跟她无关,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孩子,你一顿饭的花销可能是她几个月的薪水,你家宠物的口粮费可能比她的伙食费还贵,当她把你的照顾当成了习惯,对你是否还有感激之心?”
“哥,你这么说太武断了。”
韩棠将笔扔在桌上:“的确武断,所以我没有阻止你跟她交往,只是提醒你,凡事留个心眼。贫穷不是原罪,但人心难测。见利忘义是人性的弱点,不分有钱没钱。但有时候你得承认,人穷的时候,更容易受诱惑。”
韩恕一无奈地笑:“你在说我们自己吧?”
韩棠瞧了他一眼:“我在说所有人,不过……我们现在真是挺缺钱。”他揉了揉太阳穴,“是我太激进,盘子开得太大,投资的项目太多,资金回笼没有达到预期,又遭到文家的封杀,我们现在是捉襟见肘。”
韩恕一沉默了一下,问道:“叶家的资金到位也解决不了问题?”
“能缓解一时。我们跟银行贷款屡屡受挫,找人融资,对方又推三阻四,文家这是要赶绝我们。”
韩恕一叹气:“真没想到,他们的影响力居然可以延伸到港岛。”
“如今都在北望神州,文氏集团财雄势大,是盘根错节的大家族,谁敢得罪这个商界泰斗?”
韩恕一说:“如果顾清明还在,我们还可以把后备资金放在股市里搏一把,可惜……我们找别人操盘怎么样?我认识几个行内很有名的股票经纪,或许……”
韩棠摆了摆手,不感兴趣的样子:“财不入急门,现在世道不好,缓缓再说。我们就这么点家底了,败光可就没了。”他端起茶杯,瞧了眼坐在对面的韩恕一,“话说回来,你当初跟顾清明关系那么好,怎么就没把他挖过来?倒是便宜了叶念泽。”
韩恕一无奈地笑了笑:“谁让咱们没有一个像巧巧那样的妹妹,顾清明说,在我和巧巧她大哥之间,他只能选择后者。不过他也说过,等你上位之后,会极力促成两家的合作,他来做中间人。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
韩棠点点头,语气颇惋惜:“虽说家族之间的合作,利益是大前提,但如果有个可信的人在中间斡旋,彼此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猜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各怀心思。”
韩恕一又想到了什么,问他堂哥:“说起叶念泽,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哥,你找黎邦伟干什么?他们黎家现在就是战争贩子,哪里打仗,他们就往哪里凑,做的都是要命的买卖,跟我们可不是一路。”
韩棠站起来,在身后的书柜隔层里拿出一罐茶叶,闻了闻:“你想多了,黎老爷子做大寿,我就是过去问候一下,顺道跟他们预定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M4系列,每样一件。”
韩恕一惊讶:“美式武器,军队用的,你要这些干什么?”
韩棠将那罐茶叶放了回去,又拿了一罐下来,随口道:“送人。小夏前几天迷上一款游戏,模拟武器拆卸的那种。那死丫头记性好得惊人,没几天就玩腻了。我就跟她说,有本事你去拆真的。她跟我较劲,说我能弄来,她就敢拆。”
韩恕一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就给她买真的,让她挨个拆着玩?”
韩棠没否认:“有问题吗?”
韩恕一有点无语,支支吾吾地说:“问题倒没有。只是,你不会连子弹一起给她吧?”
韩棠瞥了他一眼:“我傻?”
韩恕一干笑了两声,顿了顿,又问:“送东西给她,这是和好了?”
韩棠想了想,摸着下巴,嘀咕了一句:“算是吧。其实……我都忘了我们上次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韩恕一瞅瞅他,心想:你们两个掐架就像吃饭一样,还需要理由吗?然后很多嘴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上上次是因为一个牙印。”
韩棠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