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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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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雨由柳月推着到了漱芳斋。

    “紫薇,听我哥说,昨晚你们的漱芳斋,被皇额娘的人盯上了?”

    “是啊,我们喝的酩酊大醉,是四大护卫帮我们解决了麻烦。”

    “你们,要小心啊,别大大咧咧的被皇后抓住了把柄。”朝雨很是担心。

    “朝雨,你的腿怎么样了。”紫薇关心到。

    “没事了,再过一些时日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此时小燕子等人,下了学堂,准备来漱芳斋,路上发现有人跟着她们,五阿哥发现了她们她们却说自己是新来的小裁缝走错路了。

    尔康此时跑来询问紫薇的情况,小燕子打趣让让他自己去问。

    “朝雨,你不在永和宫好好休息,怎么又乱跑,柳月,是怎么照顾格格的!”永琪到了漱芳斋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朝雨。

    “好了永琪哥哥,不要怪柳月了,是我让她推我来的,摔断腿后,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就连昨晚漱芳斋聚会你都不允许我来,我会被闷死的。”朝雨抱怨。

    “朝雨,五阿哥是关心你啊,等你伤好了,我们帮你庆祝一下,怎么样?”尔泰代替柳月,推着朝雨。

    “我还要谢谢班杰明呢,要不是有这个轮椅啊,我连漱芳斋都来不了了。”

    “朝雨格格有难,班杰明肯定赴汤蹈火。”班杰明笑着行了个西洋礼。

    “尔康,你们四个就这样闯进来。没事吗?”紫薇惊喜极了。

    “永琪是阿哥,在宫里走来走去自然没关系,我和永琪又是一道的,自然也没有关系。就是尔康,没事老往漱芳斋跑,有点问题。”尔泰说。

    “尔康,那你赶快回去吧。”紫薇害怕出事情。

    “已经冒险进来了,你就不要担惊受怕了。还好有永琪陪着,就算被人发现,就说是来办事的,也就搪塞过去了。只要皇上不出宫,我在宫里面,就都还好。”尔康解释到。“你还好吗?”尔康握着紫薇的手。

    “额,那个,尔泰啊,我想出去玩秋千,你推我出去吧。”朝雨见状,马上识趣地要离开。

    “啊,啊,好,我们走吧。”尔泰也马上反应过来。

    “坐什么秋千,你的腿伤还没好呢。”永琪立马把尔泰推开,接过朝雨的轮椅。

    “五阿哥,你傻啊,人家朝雨想给紫薇和尔康创造二人世界。”小燕子这次倒是聪明了一回。

    “就是啊,你走开,我推朝雨出去。”尔泰说完就推着朝雨往外走。

    永琪愣在了原地,被小燕子和班杰明拉了出去。

    “尔泰,我是真想坐秋千,我保证不乱动。”朝雨眼神闪烁地看着尔泰。

    “好好好,我抱你上去,柳月,把秋千扶好。”

    小燕子他们刚出来院子里,就看见尔泰抱着朝雨的一幕。

    “啧啧啧啧,尔泰,需不需要我们也给你们制造个二人世界啊。”小燕子坏笑。

    “福尔泰,把我妹妹放下来,谁允许你抱我妹妹了。”永琪假装生气。

    “哎呀,我就是想坐个秋千,你们干嘛啊。”朝雨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那你脸红什么。”班杰明说。

    尔泰在心里偷笑,他假装板着脸。“咳咳,大家不要开玩笑了。”可是内心洋溢的喜悦掩盖不住,笑容又不知不觉回到嘴角。

    “好了好了,朝雨,你小心点,不要再伤到腿了。”永琪收敛了笑容。

    尔泰轻轻推着秋千,朝雨带给他的笑容,如沐春风。

    “皇后娘娘驾到。”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参见皇额娘(皇后娘娘)皇额娘(皇后娘娘)吉祥。”

    “朝雨啊,你这腿伤还没好,怎么可以坐秋千呢。”皇后由容嬷嬷搀扶着,一脸的来者不善。

    “皇额娘,我没事的。”朝雨有些尴尬。“尔泰,把我扶到轮椅上去。”她小声地说。

    尔泰一把抱起朝雨,朝雨懵了一下。“尔泰,皇额娘在这,你快放我下去。”朝雨极了,背过脸对尔泰说。

    “福尔泰,你这是干嘛,格格也是你能随便抱的吗?”皇后皱起了眉头。

    “回皇额娘,朝雨腿不方便下地,尔泰只是把朝雨抱到轮椅上而已。”永琪见状,连忙解释。

    “这漱芳斋,大白天的,为何大门紧闭啊?”皇后看着关着门的正殿。

    “回,回皇后娘娘......”小燕子语塞,此时尔康打开了门。

    “臣福尔康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紫薇(金锁)参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小燕子,你这漱芳斋可真热闹,朝雨这腿脚不方便都要往你这里跑。哟,这还有两张新面孔啊。想必,就是令妃娘娘赐给你的宫女了。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皇后看着如花似玉的两位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紫薇,就是紫薇花的紫薇。”

    “容嬷嬷,给我教训她,居然不说奴婢,简直反了。”

    “渣。”容嬷嬷得到指令,为所欲为地扇了紫薇两个耳光。

    小燕子火冒三丈。“容嬷嬷,你敢!”

    “我代皇后娘娘教训奴才有什么不敢。”容嬷嬷得意地又扬起了手,连续扇了紫薇好多个耳光。

    所有人都都急了,尔康更是沉不住气,一把推到了容嬷嬷。“容嬷嬷,你敢代替皇后娘娘教训奴才,我就敢替皇上教训你。皇上最讨厌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人。”

    “福尔康,你姓福的人,有什么资格替代皇上。我刚刚看到这大门紧闭,屋里只有你们两个人,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皇后说。

    “那么,姓爱新觉罗的人,有没有资格呢?”五阿哥走上前。

    皇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永琪会顶撞她。“你反了,你好歹喊我一声皇额娘,你是小辈,也敢对我这样无理?”

    永琪哑口无言。

    “容嬷嬷给我继续教训她。”

    “打我打我,我替她受罚。”金锁上去护着紫薇。

    “两个一起打!你们去帮容嬷嬷。”

    一群人上前抓着紫薇和金锁就是一顿耳光。所有人气的牙痒痒。

    小燕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了所以的奴婢,上前就要打容嬷嬷,结果被赛虎赛豹拦住,还差点被推到在地,幸亏五阿哥及时接住。“反了你了,还敢跟格格动手。”

    结果四大护卫和赛虎赛豹打成一团。赛虎在躲避攻击的时候,不小心把朝雨的轮椅推翻了。朝雨的腿被 轮椅压着,疼得昏了过去。

    “朝雨,朝雨,你没事吧。”尔泰发现晕倒在地上的朝雨,她的左腿微微渗出了一点血。

    “太医,快传太医!”

    “怎么会这样,朝雨怎么倒地上了。”皇后见状害怕了起来。

    “奴婢也不知啊,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碰到了朝雨格格?”容嬷嬷在皇后身边,面露惊恐。

    “皇上驾到!”

    “朝雨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晕了呢?”皇上急匆匆走进漱芳斋。“皇后,你怎么在这。”他看到满地狼藉,大概猜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永琪你说,你妹妹到底怎么了?”皇上挥挥衣襟,板着脸坐在了朝雨床边。

    “回皇阿玛,我们几个在漱芳斋给朝雨讲着今天小燕子在课堂上的表现,不知怎么,皇额娘就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令妃娘娘送给小燕子的两个奴婢。小燕子气不过,就推开了他们,结果却被赛虎赛豹打倒在地,我们四大护卫见状,就和他们两个打了起来。打斗的过程中赛虎推翻了朝雨的轮椅,轮椅压在了朝雨的腿上,她就疼晕过去了。”

    “胡太医,格格怎么样了。”皇上怒视皇后,转而询问太医。

    “回皇上,朝雨格格旧伤未愈,加上这轮椅的重量压在了伤口上,导致伤口破裂发炎,好在没有再而伤到筋骨,否则,格格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皇上起身狠狠给了皇后一个耳光。

    “皇后啊皇后,你真应该庆幸朝雨没什么大碍,否则,朕就算杀光你的这些狗奴才,也抵不上朝雨的一条腿!”

    “皇上,臣妾也不知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好一个你不知啊!那朕今天也不知,你的这些狗奴才是怎么死的!来人啊!把容嬷嬷赛虎赛豹,还有这些个奴婢,统统关进大牢!狐假虎威的狗东西!”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皇,皇阿玛,别,别抓他们,是朝雨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朝雨醒了过来。

    “朝雨,你怎么样啊,腿还疼不疼,班杰明啊,你不是有什么羊肚囊还是马肚囊的,快去给朝雨拿来,止止痛啊。”乾隆握着朝雨的手。

    “班杰明,多拿几个,紫薇的脸也要冰敷一下。”尔康在班杰明耳边小声地说。

    “朝雨,你就是心太软了!这些个人,打了紫薇金锁,还害的你差点残废,你还帮他们说话。”小燕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尔泰接过柳月手里的药,正打算喂给朝雨喝。“尔泰啊,给朕吧,朕来喂。朝雨 ,来,把药喝。”

    “回皇上,格格的腿需要好好医治,否则日后,会落下病根的。”太医说。

    “皇后,现在就给朕滚出漱芳斋!”乾隆指着皇后说。

    “臣,臣妾告退。”

    【景仁宫】

    “赛虎赛豹!你怎么也不长眼睛,今天还好朝雨没事,还能为你们求情,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整个景仁宫都要陪葬啊!”皇后坐在椅子上顺气。“那个漱芳斋,真的有鬼啊,一屋子的鬼。”

    “皇后娘娘别怕,好歹今天,您已经教训了那两个丫头。如果奴婢得到的情报是真的,那这两个丫头进宫来,一定是有任务的。好在我们今天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够她们受的了。至于朝雨格格,皇后娘娘多去永和宫走动走动。”容嬷嬷又开始出馊主意。

    “这个小燕子,古里古怪的。福家两人也古里古怪的。这新来的两个丫头,更是古怪。那洋人,也是古里古怪的。皇上怎么会如此糊涂,让这么些妖魔鬼怪住进宫里来。连五阿哥和朝雨也跟着变得古里古怪的。”皇后很是心急。

    【永和宫】

    “尔泰,这天都黑了,你跟尔康就先回去吧,朝雨这,有我们呢。”永琪说。

    “不行,我不放心朝雨,从漱芳斋回来,就开始高烧不退。”尔泰为昏睡的朝雨换着额头上的帕子。

    “尔泰,五阿哥说的对啊,你和尔康这么晚了留在宫里确实不妥,你放心,我和小燕子会好好照顾朝雨的。”紫薇说。

    “皇上驾到!”

    “参见皇阿玛(皇上)。”

    “平身平身。朝雨怎么样了。”

    “皇阿玛,朝雨一直在发烧,怎么都不会退。”小燕子担忧地说。

    “太医呢,诊治过没有。”皇上摸摸朝雨的脸。“尔康尔泰,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臣,不放心朝雨格格,想留下来照顾她。”尔泰作揖。

    “留下吧留下吧,都留下吧。小燕子,你上次受伤是朝雨连夜照顾,这次,你也得上心一点。”皇上说。

    “令妃娘娘到。”

    “给令妃娘娘请安。”

    “皇上吉祥。”令妃福身。

    “好了令妃,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皇上,朝雨格格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恩娘又不在身边,我刚刚去了太医院,找常寿太医要了药方,柳月,快去照着房子熬好了药来。”

    “令妃有心了。”

    “太医,太医,快看看格格怎么还不醒过来。”皇上心急如焚。

    太医诊治过后,跪在地上。“回皇上,格格呼吸越来越弱,全身出现盗汗的现象,要是明天早上还醒不过来,恐怕,恐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尔泰冲过去揪着太医的衣领,眼睛红得像是噬了血。

    “尔泰,尔泰你别激动。”尔康拉开尔泰。

    “给朕想办法!格格要是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在这个世上活着了!”皇上一脚踢倒了太医。

    乍眼看去的瞬间,朝雨沉静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她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屋里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而已……

    “皇上,皇上,臣去太医院请常寿太医。”尔泰挣扎着夺门而出。

    永和宫上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大家都不敢说话,只在小声地抽泣。

    【景仁宫】

    皇上带着怒火来到了景仁宫。

    一进门,皇上便砸了四周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有气到我这景仁宫来撒了。”皇后看见乾隆凌冽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皇后啊皇后,我真该杀了你这一宫的狗奴才,才算是给朝雨出口气。都是你干的好事,朕可能会失去这个女儿,你还有脸问朕怎么了?”乾隆恶狠狠地捏着皇后的下巴。“看在朝雨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们,要是朝雨醒不过来,朕管你是一国之母还是天神下凡,朕一样让你陪葬。”说罢,把皇后推到在地,愤愤离开了景仁宫。

    皇后摊在地上。“朝雨......朝雨她......”

    【永和宫】

    尔泰请来了常寿为朝雨医治。他检查了朝雨的症状,摇了摇头。“皇上,臣只能尽力一式,朝雨格格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什么叫尽力一式,常寿,朕相信你的医术,朕要你救活格格!”乾隆声音颤抖。

    “微臣现在就给格格针灸。你们照着我的方子赶快把药煎了。”

    尔泰现在已没有一丝力气。小燕子紧紧握着紫薇的手,紫薇也在咬着牙强忍眼泪。永琪更是忽然觉得,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尔康和班杰明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互相敲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当常寿再次为朝雨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有了脉搏。

    “皇,皇上,格格她,殁了......”

    乾隆死死盯着太医看,眉头紧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皇上,微臣尽力了,节哀......”

    乾隆踉跄了一下,转身坐在朝雨床前。他紧紧握着朝雨的手。“朝雨,看阿玛一样好不好?阿玛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受伤。阿玛给你准备你最喜食的桂花糕,你额娘不允许你吃太多,你偷偷来御书房,阿玛不会告诉你额娘的。”乾隆像哄小时候的朝雨一样哄着眼前这个紧闭双眼,毫无血色的人。

    “皇上,皇上,您别这样。”令妃哭着拉拉乾隆。

    “朝雨啊,你这这么凉,来人啊!多拿些厚的被子褥子,给格格盖上,格格要是着凉了,唯你们是问!”

    紫薇和小燕子一听,就双腿发软跪了下来,嘴里模模糊糊地叫着朝雨。

    永琪跪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药给朝雨。流出来了,就用衣袖擦净了,再喂一勺。“来,朝雨听五哥的话,把药吃了,药吃了就好了。”

    尔    泰呆呆地坐在门槛,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不肯相信和悲痛欲绝,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苦苦的,他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起身对着墙壁挥舞着拳头。他一声不吭,喉咙一直在震动。知道尔康抓住他满是鲜血的双手,他才哭出了声。

    班杰明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流不出眼泪。他远远地看着静趟在床上的朝雨。那个那么完美,那么善良的儿时伙伴,就这样要离开自己,离开大家。他缓缓闭上眼睛,重重倚像墙壁。

    “朕,朕不想再听到尽力两个字,去吧太医院所以的太医叫来,治不好朝雨格格,朕砍了你们所以人的脑袋!”忧虑过度加上怒火攻心,乾隆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整个永和宫气氛低迷,大家都沉浸在悲痛的心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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