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心跳的速度也很快,她盯着霍燃乌黑的眼眸,抿紧了唇。
盛晚的死是一出闹剧,也是一个权力的游戏之局。
警方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能抓到谢家更多的证据,为了能一举推翻谢家,所以不顾真相,宁愿让谢申顶罪,隐瞒证据,又伪造证据,毁掉了自己的公信力。
霍燃的喉结轻轻滚动,他站了起来,单手抓起了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对着电话那头的陆浸道:“谢申现在在哪个医院。”
“圣玛丽医院。”
“你在门外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医院。”
他挂断了电话,黑色的长大衣就随意地搭在了手臂上,苏予已经穿好了外套,拿起了包包。
霍燃握住她的手腕,两人往停车场走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苏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动作迅速地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霍燃瞥了她一眼,确保她系好了之后,踩下了油门,黑色的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地驶入了车道之中。
霍燃到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已经有了不少的媒体记者,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谢家果然没办法封锁住消息,因为谢申今天才被无罪释放,谢家和谢申都是媒体群众们短期内格外关注的对象,谢家一旦有什么动态,媒体记者就会像马蜂窝一样涌来。
霍燃下了车,他抬眸,眸光稀淡地看了眼医院门口的景况,他给陆浸打了电话。
陆浸:“燃哥,你到了吗?来医院的西门,我在西门的小偏门等你。”
“嗯。”霍燃喉结轻动,挂断了电话。
他眸光转向苏予:“陆浸在西门等我们。”
他说完,正抬步要走,苏予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
霍燃挑了下眉头。
苏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口罩,她低眉,拆掉了包装袋,霍燃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他倾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苏予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苏予弯起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她踮起了脚尖,将口罩戴在了他的脸上,口罩的一边勾住霍燃耳朵的时候,苏予的手背能感受到霍燃的呼吸。
霍燃的眼睛正看着她。
他的眼睛比较狭长,眼尾修长,眼角稍稍有些淡,折痕很浅,双眼皮的痕迹也不是很深,睫毛黑长却并不卷翘,这样的一双眼,略显冷淡却又格外深邃,仿佛落满了星光。
苏予眸光动了动:“戴上口罩,不然等会被记者看到,怕会有些麻烦。”
霍燃戴好了口罩之后,苏予也很快地给自己戴好了口罩,她轻柔的嗓音隔着口罩有些模糊和温软:“好了,现在走吧。”
她转过身,超前走去。
霍燃的一只手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没忍住,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了过来,低下了头。
他深邃又分明的眼睛一下就离苏予很近很近。
在苏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微低头,不由分说地对着她唇部的位置,吻了下去,隔着口罩。
这一个吻很快又很轻,苏予一眨眼,霍燃已经直起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医院的另一侧走去。
苏予在口罩之下的脸颊烧热了起来,她的手在他的大掌之中,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
陆浸就在门后面,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霍燃淡声,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去:“谢申现在呢?”
“谢老不让人上楼了,谢申应该是拿刀自杀的,捅了自己太多刀,然后是右颈有致命伤,听说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媒体们很快就得到消息,已经将医院包围住了,幸好这是私立医院,安保措施和隐蔽性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目前还没有媒体混进来。”
苏予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眉心跳动的速度很急。
为什么她觉得……谢申的死法和盛晚很像?盛晚的遗书是真的,她是自杀的,谢申也是自杀的……其实盛晚的案子中还有很多的疑惑,没有解开……她原本以为,等事情缓一缓,可以问问当事人谢申的……却没想到,谢申自杀了。
苏予说:“外界本来就对谢申的无罪释放很不满了,现在谢申自杀了,他们肯定要么欢呼,要么认定谢申畏罪自杀了。”
霍燃没有回答,他微微垂了眼,盯着手机屏幕。
手机正在拨打的是谢老的电话。
电话的“嘟”声很漫长,霍燃打了好几遍,才有了接听的人,是个陌生的声音,他直接开门见山:“您好,霍律师,谢老先生让您上来。”
霍燃黑眸幽深如水:“嗯。”